沈知清吃过午饭,才坐上马车离开胡家村。而七辆马车也坐了三四十个胡家村的男人,一半青年一半中年。他们分成两个队伍,一队是去大河县沈知清的粮油铺买粮食,二队是买瓦片。沈知清把七辆马车给他们运粮食和瓦片,因为还剩七日就到十二月,到时候天气降到零度以下,路面结冰,有钱也难出县城买东西。买粮食便宜胡家村,连买瓦片,他也帮忙找到卖家,拿到最便宜的价格。把胡家村人感动的不要不要。沈知清得了空,回县城的第二天中午就去拜访大河县的张县令。他大胆把十二月包含大河县几百公里的范围,遭遇冰冻天气,雪害的消息告诉张县令。两人认识半个月,也算很熟悉了。毕竟天天见面,喝酒吃饭,看戏曲听说书。“预知天气这种事,听上去有点神奇,但对那位大师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张县令您也知道今年七八月南方有几个府城发生洪灾的事,也是那位大师预测出来,我爹才会派我的三弟和四弟过去赈灾。”见张县令有些怀疑,沈知清搬出他爹和南方洪灾的事。张县令扶额,想到自己管辖的地方真发生如此严重的雪灾,要死几万人,他能不害怕吗?“张县令,您看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卖粮食,价格比别人低一二铜钱,又经常去捐粮,大概您也猜到我要做什么事。”沈知清细细说来。张县令点头。“我没想让您大手脚去做事,雪灾只要防范好,提前备好粮食、木材和药品,房屋的安全,基本上是可以顺利度过去。您只要把乞丐、孤儿、孤寡老人,贫困家庭安排好就行,物资这方面我会解决。”沈知清满脸严肃,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也要赶在雪灾严重之前离开南方,回到京城陪家人过春节。“县里有慈幼局、育婴堂和养济院。本官会把有困难、无家可归的人安排进去,至于贫困家庭的房屋,如果不稳固,我会派人帮忙修缮。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物资方面,劳烦沈公子多慷慨。”张县令叹气,他在这个大河县任职七年了,什么好事都没碰上,结果今年碰到雪灾这种事。一旦死亡人数太多,惊动朝廷的话,他的乌纱帽也保不住。“张大人,我希望你能多重视一下,说不定表现好,你明年就能升官。”沈知清有些不满意张县令的自私和不在意。“沈公子,不是本官不想尽力,而是这个县城穷,人人穷,老百姓更穷,连本官的俸禄也仅仅够吃穿,做生意不会,巴结上司也不会。”“县里的慈幼局、育婴堂和养济院每年都需要几千两银子维持运转,靠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根本不够,我的俸禄有一半贴在里面。”张县令无奈地摇摇头,他笨,只会读死书,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沈知清思索着县城的情况,大致和张县令说的差不多。“粮食我还有一百多万斤,木柴木碳也有五万斤,棉布和棉被也还有很多,今日张大人统计好人数,明日发下去。附近的十几个村子我都去过,凡是贫困人家,我给了上百斤粮食和棉布棉被。”“张大人你负责查看老百姓的房屋,一旦有问题必须整修,否则粮食再多木柴再多也没用。十二月会下好几场大雪,足够压垮很多房屋。缺银两的话,我可以提供三千两。”
沈知清的话让张县令双眸亮晶晶,有物资有银子,他还怕什么?大胆做事。张县令立刻找到县丞,他们两人亲自去县城每个街道,把乞丐、孤寡老人和孤儿全都接进慈幼局和养济院。把数据整理好,连夜打包给沈知清。,日后才能领取大份物资。下午张县令派几个捕快在县城检查老百姓的房屋,把有大问题的房屋登记好,一点问题的房屋则是叫房主修缮,预防雪灾塌方。有很多人不相信,觉得不会下大雪,更不会压垮他家房屋。张县令下达死命令,如果谁家不修缮房屋,他几天后检查,逮到到一个罚十两银子。这才把唱反调的人闭上嘴。捕快们敲锣打鼓把消息床边县城,和周围的几个镇子和十几个村子。沈知清又让张县令带他去隔壁县城,如法炮制,让隔壁县令安排防雪灾的措施。他也留下一大笔价值上万两的物资给本地的慈幼局和养济院。接连五天,去了五个县城,捐了无数的物资。他的物资所剩不多,粮油店关门大吉,剩下的一点物资到时候给更需要的人。而这个时候已经十二月初三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夜里竟然开始下起小雨。人们穿四件冬衣都扛不住冷,本以为躺床上可以保暖。结果雨下了六七天,冷到人们不得已烧木柴和木炭取暖。雨停了一天,人们以为天气好转,不会再冷,纷纷出来玩,不料第二天雪花飘飘。第三天鹅毛变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才停,大雪盖住屋顶,道路被堵死,积雪有一米厚。大雪是停了,但乌云遮日,一天到晚都是灰蒙蒙。人们出来铲雪,试图这样能把寒冷驱散。可没过两天,突然又下雪又下雨。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冷到人们感觉穿五件冬衣,烧木炭取暖,也感觉不到暖意。沈知清住在县城最好的宅子里,烧的木炭都是银碳,不带一点烟气。他身上穿的也是貂皮大衣,依旧感觉到一丝冷意。今日已经是十二月十五,这一天他就要离开南方。“公子,我们必须启程了,外面已经下雪又下雨,一旦路面结冰,我们很难离开这里。”忘忧很是担心,一大早催了几次。“公子,张县令来了。”小厮走进来禀告。沈知清走到大门口,看见张县令和几个捕快们。“沈公子,我们来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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