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排骨汤舀出去一半。
原本还算丰盛的饭菜，末了，只剩下半碗土豆排骨汤，一盘红烧茄子，寒酸又贫穷，跟水云间这套高大上的房子格格不入。
“……”
司风眠满脸惊愕，眨巴着眼。
天仙姐姐要供着，伤患弟弟就能随便糊弄了么？
难以置信的司风眠拎着一勺子，郁闷地在红烧茄子上戳啊戳，戳了半天，也没有戳到一块茄子。
默然看着这一幕的萧逆，将筷子一放，倏然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厨房。
司风眠狐疑地看着他。
尔后，在看到萧逆拿着一双新筷子出来时，眼睛倏地一下亮了。
——萧逆终于拥有身为哥哥的自觉了吗？
于是，下一刻——
司风眠心目中的公筷和萧逆的伺候，变成萧逆面无表情地将筷子送到他左手边。
“夹着吃。”
萧逆哥哥忒冷酷无情。
司风眠震惊，“我是左手。”
萧逆拧了拧眉，“你能用左手写字，不能用左手拿筷子？”
“我偷摸着用左手写了两个字也被你看到了？”司风眠瞠目结舌。
“……”
凉凉地扫视他一眼，萧逆没有说话，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茄子放到自己碗里，埋头吃饭。
看清了萧逆的无情作风，司风眠欲哭无泪，左手捡起筷子，笨拙地戳了一块茄子，同时叹息着解释道：“老班说这次联考很重要，还是得参加一下，我索性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练练字的。”
萧逆忽然说：“下学期分班。”
拿上一届的数据来说，第一附中文科一本率高达百分百，理科一本率百分之九十九，占据市文理科第一名。
能有这样漂亮的数据，跟优质的教学质量是离不开的。
高三一开学就要分班，一个冲刺班，两个实验班，都是以高二联考成绩为基础分班的。其实有一批成绩好的学生都确定保送或出国了，无需参加高考，进不进这些个班都无所谓，但萧逆和司风眠都是决定参加高考的，所以都是以冲刺班为目标。
——萧逆是后来居上，没法走捷径；司风眠是冲着高考状元去的，拒绝了保送资格。
司风眠轻咳一声，慢吞吞地说：“……哦，老班前两天找我谈话，让我别操心分班的事，我好像是内定的。”
“凭什么？”萧逆蹙眉。
“可能……”司风眠犹豫片刻，不疾不徐地说，“凭我就算失常发挥也能考第二？”
“……”
萧逆忽然有点后悔给他拿筷子了。
司风眠是被当状元来培养的，自然，有意外因素不能正常参加联考，也会被老师重点关注。分班这种普通学生焦虑的问题，在司风眠这里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清了清嗓子，司风眠睇了他一眼，又说：“老班跟我透露了一下，这次联考数学和理综都有附加题，让我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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