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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是一种巧合,他和自己的弟弟年龄一样。
而他在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开始叫她姐姐。
蓦地想起了那个算命婆婆说过的话:“所有的巧合都不会是偶然。你所做的事情并不会消失,只会从发出的人那里转一圈再回到主人身上,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她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也不是偶然?
她会上男人这件事,也不是偶然?
他们变成这样阴阳倒错,也不是偶然?
那究竟又是什么在规划着这一切呢?
过去,她恨上帝。
现在,她该恨谁?
偶尔也会假设,如果当初把她生成男孩,把弟弟生成女孩,她和弟弟得到的爱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不是今天这种局面?
可惜,没有如果。
“我也不是……在说你。”席慕莲只是丢下这一句话,潦草地结束了对话。
准确的来说,是逃离现场。
难受的时候习惯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而非说出来让人明中安慰背中嘲笑,是席慕莲一惯的方式。
半个小时后,餐品摆盘就绪了,江定心叫席慕莲从房间里出来吃饭。
叫了半天也不开门。
江定心站在门外,敲门的手落下又举起,举起又落下,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心情,是在没有拿到一百分的考卷交给爸爸时。
“对不起了,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
事实上,他仍然不知道那句话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令她那么激动。
但是,哄好她,不被拒之门外,比起分辨对错对他而言更加重要。
他害怕,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出来吃饭呀……”软弱的语气,懦弱的性格。
房间里仍然很安静,没有人过来开门的脚步声传出。
“莲……你可以罚我,但是不要不和我说话好么?”几乎哀求的声音。
里面仍然无动于衷。
直到他无意中开始叫:“姐姐……”
房间里忽然有了动静,席慕莲箭步冲出来开门,打开门正怼着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江定心道:“不要叫我姐姐!”
“你不要叫我姐姐,那不是你可以叫你的。”她也害怕,她害怕那个算命婆婆说的话会变成现实,她害怕的东西,连自己都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听到席慕莲决绝的话,江定心奔溃了:“为什么?严重到连姐姐都不让我叫了吗?”
席慕莲沉下心,重新找回冷静,解释道:“我有一个亲弟弟,会让我想到他。”
江定心这才发觉,原来他对席慕莲的家庭状况知之甚少,只在刚认识她时谈论过只言片语,而后全然不提。
“好,那就不叫。只要不是因为我……说错话,不理我,怎么样都可以。”
从房间里出来,回到客厅,闷头坐下,眼看桌上一排被摆的整齐划一的盘子,里面盛着装切得精致的小菜,看得出刀工和用心。
这样的刀工,没有熟而生巧的浸润,不可能短时间内一蹴而就。
看得出江定心的生活经验,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很丰富。
是她那个被宠坏的弟弟不能比的。
也是第一次,席慕莲感受到,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孩都生来拥有幸福美满的爱。
就算,顶破天,她要憎恨和嫉妒所有的男人。
公平起见,至少该把江定心排出去。
就算,她还做不到。
至少,她察觉了一件令自己都感觉到震惊的事实。
就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处的这须臾片刻,才发现一直以来,对江定心喜欢当中居然夹杂着恨意。
如同伪装成钻石的玻璃碴,装载士兵的特洛伊木马,一种连同自己都欺骗过去的,难以察觉的,包裹着糖衣的,恨意。
“不要胡说八道,我们都爱你。”
“小孩才不会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是大人!”
现在,终于她也成为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大人。
这就是她害怕的,算命婆婆所说的那个,所谓命运的构成方式。
09善恶交锋
这场晚饭吃得很安静,点上蜡烛,伴着烛光,仿佛刚才一切情绪不复存在。
有些东西,消失并不因为消散,而是被掩藏。
席慕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还是牢牢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权握在自己手中。
察觉到了,并不代表可以做到改变,习惯的力量仍然占据主导。
命运,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被轻易更写的。
席慕莲不说,江定心也不问。
他不问为什么一直不提父母,他不问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见她与亲人联络,也不问为什么提到弟弟会让她那么反常。
凡此种种,会给他们之间带来麻烦的话题,他都不碰。
乖巧的像个被训斥过后的孩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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