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一旁面无波澜的陈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我记得,半年前元思看见行刑还会呕吐,如今竟然面不改色了。”
陈元思跟着无奈地笑笑,心中沉重得如同一块大石倾轧,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二人行至最深处,元思推开牢门,低声道:“委屈崔相了,这几日先在此处住下,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
崔锦之没吭声,只是打量了一圈这牢房,草垛干爽整洁,放着一床半旧不新的被子,墙壁也被重新整刷过一番,角落里竟然还燃烧一个炭盆。
想起前世她在诏狱之中,被折磨得同外面看到的囚犯没有半分区别,心绪一瞬复杂了起来。
终归还是有地方不一样了。
陈元思正待离去之时,却突然听崔锦之开口叫住他:“元思。”
她目光澄澈,仿佛已经洞悉一切,温声开口:“今日分明能够全身而退,可为何将我带到了诏狱?”
元思哑然无声,喉咙干涩无比,张了张嘴,想说“不能同景王轻易撕破脸皮”、“总要给他一个台阶下”,可这些谎言被她的眼神一照,就顷刻无处遁形。
他最终轻声说了几个字。
“诏狱最为安全。”
逼宫
短短六个字,包含着太多的信息。
崔锦之没再多问,送走了陈元思捋走,独自一人坐在了草垛之上。
早就被收拾得妥妥帖帖的诏狱牢房,连夜入宫阻止祁旭的元思和一众肱骨重臣——
无不昭示了他们的有备而来。
她想起那封奏折上说得头头是道的内容,纷乱的思绪终于在这一刻拨开遮掩的云雾,透出藏在深处的一丁点光亮来。
一个小小的许州太守,和一个只知道仗势欺人的宦官,是怎么在短短几日内就将祁宥的举止猜了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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