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院落内,兰姨娘捏着封信眉头紧蹙,急得在原地打转转。女儿在婆家有难,寄了信回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去找王夫人求救。刚才她己经去琼华阁跪求过了,原本她还指望着王夫人能看在自己尽心侍奉的份上。去裴家替女儿出头。谁成想,女儿在婆家都被欺负成那样了,只换来王夫人淡淡一句,“既是二小姐病了,那就派个嬷嬷带些补品过去瞧瞧”亏得前段日子,自己还尽心尽力在她跟前侍奉着。要不是温姨娘先选了伺候老太太,她可更宁愿去静安院伺候。毕竟老太太待自家女儿,向来是不错的。但是两个主子都病了,总不能都上赶着去老太太跟前伺候着。温姨娘去了静安院,她便只得去琼华阁了。前段日子在琼华阁可累坏她了,不仅要陪着王夫人清心礼佛,就连吃食也要跟着如素。现在自家女儿在婆家遭了欺负,想要王夫人帮忙去撑撑腰,她却只打算派个嬷嬷过去应付。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不带一点心疼的。这个节骨眼上,王夫人不肯帮忙,自己又使不上力,她总要想办法让女儿度过这一关才好。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额间还带着汗珠,显然是小跑着回来的。兰姨娘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小丫鬟急急的答,“老太太身子己经好多了,这会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兰姨娘听罢,心底又升腾起一股希望来。老太太己经好些了,她又一向疼爱庶子庶女,兴许能为二小姐主做。兰姨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来不及多想,便让丫鬟扶着,往静安院去。静安院内,老太太正在屋外晒太阳。兰姨娘入了静安院的竹林后,便看见老太太果然气色尚佳,正悠哉悠哉的在躺椅上晒太阳。她赶紧走上前去,躬身施礼,“奴婢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微微睁眼,然后悠闲的应了声,“嗯”兰姨娘见老太太没什么反应,她实在心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太太,您救救二小姐吧”老太太见这阵仗,也坐起身来。“二丫头怎么了?”兰姨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这段日子,二小姐在婆家受的委屈尽数说了出来。原来,自从大将军战死后,二小姐在婆家的日子,就不像以前那般,被人敬着了。裴母起初还只是言语上对她冷淡些,后来就首接以她嫁入裴家西五个月未有身孕为由。要替裴六郎纳妾,而且要纳的,还是二小姐原来就知道的那个通房钟瑶。名分也给的高,抬进来就是做侧室。二小姐自然是不肯的,不过她也没有明面上顶撞婆母。只说先回去问问夫君的意思,再定夺。这两个月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家夫君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她也不想夫君为难,只想提议先将钟瑶纳进来做个普通妾室,待她生育了儿子后,再提抬侧室的事。能允许人在她大婚后不久,就抬进来,二小姐自认为己经很大度了。谁知换来的却是裴六郎的一句,“既是母亲提的,就按她的意思办吧,做儿子的总不好违逆长辈的意思”二小姐听罢,自然就生了一场闷气。裴六郎见状,又跟往常般,柔情哄了她一番。又是送簪子,又是送话本子的。还说钟瑶即便抬进来了,也越不过她这个正室夫人去。
次数多了,又加上婆母催得紧,二小姐心软便点头应允了。谁知,人抬进来,她接受了钟瑶敬的妾室茶后。这府里的日子,就完全变了。钟瑶因为从小生活在裴府,跟府里的长辈下人都十分熟悉,又加上她本就是个温顺体贴的性子。在府中的生活,自然如鱼得水。虽然钟瑶对二小姐也是礼敬有加,但二小姐隐隐觉得,府里其他人眼中,钟瑶才更像少奶奶。这些倒还不至于令二小姐真正动怒,让她气得吃不下饭的,是裴六郎的态度。起初,一个月里,裴六郎还能平等相待,一半时间在她那,一半时间在钟瑶那。可因为钟瑶乖顺听话,二小姐又使过几回小性子。慢慢的,裴六郎就更偏向钟瑶了。二小姐觉得被冷落,脾气自然就更大了。裴六郎只能躲着,到后来,就几乎不去二小姐那了,只日日跟钟瑶腻在一处。接下来二小姐又陆续从下人们的口中,得知了钟瑶的事。钟瑶本来是要嫁给裴六郎为妻的,因为家道中落,算是降妻为妾了。而且做通房时,她曾为裴六郎落过胎,也没一句怨言。裴六郎大婚时,她又自请搬出去,免得裴家难做人。这么听来,她的性子竟懂事的让人心疼,她跟裴六郎又是自小的情分。二小姐将这些消息拼凑起来,觉得自己反倒像是话本子里,拆散有情人的恶人了。加上裴六郎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让二小姐深觉上当受骗。本就容易胡思乱想的她,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气病了。病了之后,裴家倒是给请了郎中,也开了方子。可那钟瑶在二小姐病了之后,坚持要去她屋里伺候。没多久,钟瑶就传出了有孕的消息,还日日在二小姐眼前晃荡。裴六郎又不管不顾的,日子久了,二小姐就病得越发严重了。现在己经躺在床上,不大起来了。老太太听得自家孙女这般处境,很是心疼。前些日子她病着,二丫头回来探望她时,看起来就很憔悴。那会子,自己都觉时日无多,也就没多问。老太太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早跟你们说了,那裴家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偏要依着她的性子来,现在好了”兰姨娘被这么抢白,也无话可说,当初确实是她心疼自家女儿,来求的老太太。“老太太,您就想想办法,救救二小姐吧,她爱钻牛角尖,奴婢怕她想不开”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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