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她那个死在花街柳巷的贱男人一个死德性。“堂堂男子,签下契书都不认,要我说,活该打死!玉堂春留他一命,已是仁德。”贺洽讪笑,“这……本官今日叫双方到场,也是想调解矛盾……”濮阳漪恼了,“我看你就是个昏官,还调解什么?直接打死抬走,省得污了本县君的眼睛。”贺洽知道“借刀”的效果已经达到,微微一笑,继续火上添油。“安渡初定,将军替陛下广施仁政,凡事要以和为贵……”又朝袁家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求情,不然就要被打死了。袁家老爷子颤颤歪歪地让两个家丁扶着,走过来,深深揖礼。“县君在上,请容老朽一言……玉堂春当街施暴,将老朽的孙子打成这般就算了,竟唆使民众出手,此举看似是出气,实则是不将我等世家放在眼里,贺君若不处置凶手,只怕是要招来天下世家耻笑的。”他的话软中带着硬钉子。晋国朝廷想要好好治理安渡,治理其他的郡县,绝无可能把世家豪户都得罪一个遍。这不符合晋国皇族的利益。贺洽赶紧将“万言书”奉上去。濮阳漪看都不看,冷笑一声。“依你所言,如何才算处置得宜?”袁公道:“玉堂春将地契归还,此事便两清了……”濮阳漪突然扭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冯蕴,“你玉堂春又如何说?”“好说。”冯蕴微笑上前,淡淡开口。“我们玉堂春也不想让县君和贺功曹为难,地契可以还,但有一个条件……”说罢,她回头问文慧,“袁大郎哪只手在契书上画的押?”文慧:“右手。”冯蕴微微一笑,十分宽容地笑道:“那就好办了。只要袁大公子将画押的右手当场砍掉,我们玉堂春便可以当契书不存在。归还地契,就此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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