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大小姐,不会射击?那才是真笑话。
萧逸看我,我朝他狡黠地眨眨眼睛。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天赋恰好是,射击。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生来就会,天赋爆表到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种。打十环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移动靶也不过稍微耗费点脑力进行计算和预判罢了。我喜欢装作一无所知的新手,欺骗我的射击课老师,看他无可奈何拼命挠头的困扰模样。
前几年爹地带我到自家靶场玩枪,我总是瞄准爹地射出来的弹孔,报数的是萧逸,我伙同他一起骗爹地。
爹地信以为真,叹了一口气,问我,矜矜,怎么会有人回回脱靶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呀。
射击课老师在一旁拼命擦汗打圆场,大小姐回回都能够打出脱靶的成绩,也是种罕见的技艺精湛。
回去的路上萧逸跟在萧矜身后,她单薄的背影,像极了一件精致易碎的琉璃制品。
谁能想到,这样漂亮脆弱的琉璃,拿起枪来格外果断。
沉甸甸的枪身在她手里仿佛失去了重量,她开枪时的姿态行云流水,面容波澜不惊。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柔软的食指指腹轻轻搭在扳机上,指尖透出水嫩的粉色,好似少女羞答答地抗拒着,不肯出来见人。
但是她握枪的姿势很老练,眼神决绝,枪法精准一如既往。
刚刚9毫米子弹在她手里。
如果她想,完全能够瞬间开火命中要害,轻轻松松一颗子弹解决一个仇人的性命。无论是廖明宪,还是萧逸。
只要她想。
廖明宪不清楚她的实力,完全没存戒心。萧逸很清楚,只是每每望着她那张精致妍丽又楚楚动人的脸蛋儿,他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事实。
他总是对她放松警惕,明知这很危险,但他改不了。
太阳慢慢落山,天色却还未来得及暗下去。
这日虽然没有夕暮四合的艳丽风光,但天空倒是满目湛蓝,分外清明。萧矜心情突然莫名其妙地好起来,翩翩然走在萧逸面前,用他恰好能够听清楚的音量,轻声哼起戏腔的调儿。
他听出来,是那曲《钗头凤》,诞生于某个古老动荡而烟雨飘摇的时代,恰恰也讲述了一对表兄妹之间有关辜负的故事——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萧矜蓦地停住脚步,回头望萧逸,喃喃地唤了他一声,表哥。
好似情不自禁。
四下无人的旷野。
初夏晚风掠过低矮的灌木丛,拂过她的衣袂,如同拂过千百年前那道廊缘尽头的帷幔。她的眼神有一刹那的苍凉,被死水般悄无声息的沉寂所覆盖,然后她轻轻地开了口,听起来很是哀怨,很是落寞。
“表哥,我很想你。”
“很想你。”
“你不想我吗?”
……
这声称呼,这句话,像道咒语,瞬间在萧逸的脑海中炸开。
瞬间令他想起来——那个夜晚,那条华美幽深的走廊。她身后,是无穷无尽的幽暗,她身前,只有他。
那条走廊极长,衬得她是那样小,那样美。像一只藏身古堡深处的小妖精,被黑暗的帷幔覆盖,嘴角沾着铁锈般的血,却始终用冰凉柔和的目光望向窗外,等着吃人,或者被吃。
萧矜不再说话,仅仅只是用那样冰凉柔和的目光,注视着萧逸,注视了半晌。她看着他的脸色骤然苍白,眼底浮现出一片静默的幽黑。
他成了困兽。
血液里正汹涌流淌着激烈的情感喧哗,却试图用沉默来掩盖躁动不安。
我知道我与萧逸之间总会再发生点什么,所以那天夜里,当我听见卧室房门被推开,丝毫不感到意外。
黑暗中有男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萧逸,你半夜撬大嫂的房门做什么?”
我正对门口坐着,掌心藏着那把迷你贝雷塔,略一抬手,枪口不偏不倚地指向萧逸的胸口。
他依旧穿一身黑色。
我得意地朝他眨眨眼睛,黑暗中闪出狡黠而明亮的光,像只灵动的小兽。
说来真奇怪,爹地也好,萧逸也罢,他们衣柜里总是清一色的黑,区别也不过是西装或衬衫的衣料款式以及价格而已,好像黑道穿其他颜色犯法似的。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黑色,向来最衬萧家的男人。
萧逸被抓了现行倒不慌,反手锁了门就朝我走过来,二话不说夺了我手里的枪。
随即一把将我捞进怀里,炙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他拎着枪,冰冷的枪口贴住单薄的丝绸睡裙,沿着我的侧腰一路缓慢向下,那处皮肤是我的敏感带,即便隔着衣料,被这么轻轻碰一下,也足以令我瞬间软了腰。
“刚刚你说什么?”
萧逸低着声音问我,他熟练地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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