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盗窃罪进来的。”
牛欢苦笑了一声。
提起此事,无比心酸。
“盗窃罪?那里有个人也是盗窃罪进来的,你们俩还能交流交流。”
这个人神情微动,指了指放风操场的另一边。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坐在角落里发呆。
“他……偷什么了?看起来也不像是偷东西的人啊。”
牛欢咽了咽口水,颇有些诧异。
“偷快递,也偷到了不该偷的人身上。”
因卖房而进来的这个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偷东西的技术挺高的,如果不是摊上了一个爹,还真不一定能被抓到。”
“判了十年零三个月,和我们一样,正在等监狱接收呢。”
话音刚落。
“多少?”
牛欢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是说只是偷快递了吗?”
他根本无法想象,因为偷快递……
而被判处十年零三个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比他偷换零配件还要离谱。
卖房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我们也不是很懂法律,听说他把好几个罪都犯了一遍,才叠加起来的。”
牛欢咽了咽口水。
内心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
久久无言。
看来……
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正在此时,操场上一个骂骂咧咧的中年人似乎和管教人员发生了冲突。
居然吵了起来。
态度极为嚣张。
和其他犯人的“低调”,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牛欢听到吵闹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去。
“这个男的是因为霸占了他人的房子进来的,和老婆一起进来的,被关外另一个监室。”
卖房的中年人瞥了眼远方,随口说道:“都被判了二十年。”
在看守所里,不同监室的人不准见面。
放风也是男女分开的。
他认识的人也只是部分。
“多少?!”
牛欢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掀起了惊天巨狼。
霸占了个房子……
判了二十年?
一时间。
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罪名很多。”
卖房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不过我严重怀疑,他们也得罪了那个人。”
“那个人?”
牛欢眼神微亮,满是疑惑。
可卖房的中年人却对那个人的名字闭口不谈,仿佛是他永远的痛。
“对了,你说你也是盗窃罪,你偷什么了?”
随后。
卖房的中年人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牛欢一愣,旋即苦笑道:“偷了些汽车零配件,这种事我都干好几年了,哪里想得到……突然就进来了。”
卖房的中年人默默点了点头。
对他这种离谱的遭遇……
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完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两人沉默了十几分钟。
牛欢又忍不住问道:“老哥,你好像对这里的人很熟悉?”
“还好,因为来得早。”
卖房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神情中露出了唏嘘之色。
真要算起来……
他是最早一批进来的了。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晚辈”。
交流之后,刑期都已经全面超过了他。
他一个黑中介……
因为各种罪,也才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反观后来者……
一个比一个嚣张。
盗窃快递的年轻人,被判处十年零三个月。
霸占他人房子的中年夫妻,被判处了二十年。
“那边,那个没刮胡子的中年人,看到了没?银行行长,被判了十九年零六个月。”
“还有角落里那个相貌平平的,每天嘀咕着燕子的那个,好像是失恋了,扔了个酒瓶子,被判了六年还是几年来着。”
紧接着。
当着牛欢的面,这个卖房的中年人侃侃而谈。
如数家珍。
将看守所里那些已判刑,待转监的犯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颇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而牛欢听着听着,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扔瓶子被判六年,儿子死了,自己反倒被送了进来……
还有个银行行长。
这个操场上的人看似平凡,实则都是卧龙凤雏。
一个个的,深藏不露。
“对了,你盗窃罪应该还好吧?判几个月应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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