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喜欢上颜城月这件事,我震惊于我自己近乎于无的抵抗力,但又并不很意外,甚至有种本该如此的宿命感,毕竟喜欢舞台上的颜城月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我敢打赌,只要亲眼见过他在舞台上耀眼的模样,就一定无法抑制内心的震颤,不论男女。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台下的颜城月也逐步走进我的内心的呢。
关于这一点我始终没有定论,它的答案可以有很多很多。
可能是因为那杯床头的安神养生茶,在我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每晚如是。
可能是因为那支薄荷味的女士烟,那是他在不经意间听我提起不怎么习惯烟味之后换的。
可能是因为在某个深夜里帮我掖好被角的手……
甚至可能是我见他荒唐结局
等白云出岫交颈相依
我在没有世人的地方吻你
我会一眼一铭记二十岁的云
再淋一场诀别的雨
我会一步一祝祷春日将近
有情人别辜负了佳期”
如果说他开口前我只是有所怀疑的话,他唱完后我就再也没有侥幸心理了,他唱的分明是那年我他和秦淮、琼姐一起沿途旅游的时候,在一座藏传佛教大殿前见到的日照金山的光景。
所以白云是我,出岫也有我。
这段副歌,那年在雪山脚下的时候,他就对我唱过,今天在人潮间,他又对着我唱。我知道他是唱给我的,纵然台上台下触不可及,纵然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一曲毕,表妹捧着手机,已是满面泪光,她翻看着拍录的内容,一边感叹着“神级现场”。
出了演唱会,我跟着表妹走,却魂不守舍,在耳机里单曲循环这首歌,透过这首歌,我想到当年的日照金山,想到当年的三叩首,想到当年尚且鲜活的爱,不禁泪如雨下。
“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表妹急匆匆的问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围着我团团转。
我答不上来,只能靠在她肩膀上痛哭着,来往的人有认出我是刚刚台上的人,带着探究的视线在我旁边驻足,我本应该感到尴尬不已,然后马上离开这里,但我说能做的只是伏在表妹的肩头痛哭,就仿佛能一直哭到最乐与最爱的那几年,然后他会唱《白云出岫》,我们真的会在没有世人的地方拥吻,虔诚的、热烈的、浅淡的,以及所有所有,关于他的。
一六年演唱会的散场,远比二三年来的萧条,却仍有非同寻常又合乎情理的故事发生,只不过当时的我更多充当着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颜城月,可以要一下你的微信吗。”散场后,一个搽了浓妆的明艳美人在各路好友的怂恿下来到颜城月面前,有些羞怯的开口。
此时的颜城月正在整理手头的乐器,甚至吝啬于分给这位美人一个目光:“不可以。”
美人被拒绝,脸上多了些苦相,引人心生怜惜。
颜城月实在太不可爱,太不解风情,我刚随着海浪激荡的心动就变成了欲言又止的沉默情书,夹在抽屉的最深处,永远等不到邮递送达的那天。
等到美人走远了,秦淮立马找准时机调侃他:“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你都不心动,那你喜欢啥样的。”
“他喜欢民谣吉他。”根据我这段时间的颜城月观察日志,我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古典的也不错。”
秦淮听了我的回答,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笑的前仰后合。
“我觉得你说不准真得跟民谣吉他们过一辈子了。”秦淮揽着颜城月的肩,笑到捂着肚子喊疼。
颜城月只是冷淡的拍开秦淮的手,然后捡起他放拨片的盒子,毫不留情的往窗外扔。
“我靠!颜城月!”秦淮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老子新买的一盒拨片,你小子够狠。”
秦淮骂骂咧咧的卸下斜挎在肩上的贝斯,从酒吧侧门冲出去捡拨片。
万幸盒子没坏,拨片也没撒出来。
“盒子质量不错。”我看着秦淮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盒子上泥土痕迹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盒贵人救驾有功,等你寿终正寝了朕一定会追封你。”秦淮捧着装拨片的盒子,长舒一口气。
“下次你的盒贵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颜城月随手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含糊着说道,他唇角微微上挑,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总有刁民想害朕。”秦淮依依不舍的把他的盒贵人塞到琴包里,怕露在外面某人惨遭毒手。
“秦淮陛下,您快理东西吧。”我把他上台前放我这的包裹递过去,恳切的看着他。
其他几个人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好了,就差秦淮的了,我们回家进度全倚仗秦淮的速度了。
“马上马上,刚刚颜刁民如果没扔我拨片的话我早理好了。”秦淮烦躁的把零碎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包裹里,拖着大包小包的往车上赶。
我们到停车场的时候,车门口早站了几个女孩子,朝我们几个大喊着:“颜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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