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卫默默回到洗剑堂,天意剑阵已经关闭,洗剑堂中一片昏暗,不复当时风光。满地尸体狼藉,地上摆着两截心魔剑。黑暗中,透明的天意剑却反倒如水澄澈,清亮无比。陈谦卫满心落寞,弯腰拾起天意剑,坐入堂内。他心乱如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静坐着,回思往事。未过多久,忽听人声喧闹,似乎有许多人向洗剑堂走来。陈谦卫默运玄功,隐隐听到“天意道长”、“田海旺”之类的词句,心道:“听来不是被田海旺吸干真气的众位师叔。是什么人来了?”他心中烦闷,懒得理睬,只等这些人自己过来。走得近了,陈谦卫听到对答,尽是田海旺奸诈歹毒、天意剑派损失惨重之类,恍然道:“来的是各大派的掌门。”想起月颖与王雯琴都算是死在他们手上,陈谦卫恨意陡生,握着天意剑,站起身来。空闻一行人一路上找回不少攻山时被冲散的本派弟子,回到天意剑派时,一共已有百人。他们见天意剑派处处都是尸体,似乎阖派弟子已经损失殆尽,大为惊骇,赶忙去后山洗剑堂,探看天意道长。到了洗剑堂,却看见大门已经破了一扇,其中黑洞洞的,也不知有没有埋伏。空闻担心天意道长出事,慌忙道:“我们快些进去!”方锐摆手道:“不可。洗剑堂是天意道长的居所,可说是天意剑派最不可攻破的地方,但是大门却被打破了。以天意道长的武功,并不需要借助房屋机关来躲避什么,除非……他已经凶多吉少。”灵虚惊道:“你是说,田海旺带人杀了天意道长,还在这里面埋伏?”方锐点头道:“外面这些邪魔外道的人尸体并不多,剩下人却全然不见,十九是躲在里面。我们要小心为上……”洗剑堂内传出一声长笑:“好荒谬!方锐,有你这样的乌龟帮主,难怪丐帮会沦落如斯!”众人听见洗剑堂中有人喝骂,无不惊讶,纷纷拔出刀剑,严阵以待。只有心玄、心静二人与陈谦卫相识,听得出他的声音,大喜道:“大家别怕,是陈谦卫!”说着便奔进了洗剑堂。众掌门唯恐二人有失,也急忙跟进。方锐虽然满心怀疑,但也不想踌躇在外,惹人笑柄,便跟着众人进去。其余弟子见掌门人进去,自然更不会停留了。一走进洗剑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地上横七竖八摆着的都是尸体,个个面目狰狞,黑暗中隐隐立着个人,仿佛地狱恶魔一般。空闻道了声“阿弥陀佛”,弯腰检查尸体。这些人个个打扮奇怪,一看就知道是田海旺召集来的凶徒。空闻看了几句尸体,都是一剑致命,不由感慨道:“陈施主,好高的剑法!”灵虚翻动一具尸体,但见创口极为整齐,深深切入心脏,不似平常剑伤那般皮肉翻卷,奇道:“陈谦卫,尊师何在?”陈谦卫冷冷道:“不知道。”方锐探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陈谦卫道:“不错。”众人听了这话,无不骇然。心静师太道:“陈谦卫,你的武功何时这般高了?”陈谦卫淡淡道:“当我知道一件事的时候,我武功无端端就变高了。有个女子,很温柔,很可爱,还不会武功,却莫名其妙地惨死,而且是被人放干血而死,这等不义之事,怎能不让人愤怒?有的时候,怒气可以倍增人的武功。”一干弟子不知所云,但几位掌门人却都低下了头。心静师太道:“陈谦卫,我们本无意杀她,但田海旺偷袭害死了你的掌门师叔,以至于我们寻不到路回去救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陈谦卫冷冷道:“就算此言无虚,田海旺也是从犯,你们才是主犯。”方锐高叫道:“陈谦卫,你有本事就找田海旺去,杀了他,再来这里说废话!”他料定陈谦卫敌不过田海旺,便说出这话,身后众弟子不明情况,都大声附和。只有空闻、灵虚、心静、心玄四人低头叹息不语。陈谦卫目光如电,扫视过去,最终停留在方锐的身上,冷冷道:“田海旺已死在我剑下。”田海旺在武林中名头本就响亮,又在泰山同时击溃少林、武当四大高手,更一剑斩碎飞来石,让天下人都为之惊服。加上当年天下无敌的谷烈也死在魔教教主手里,武林中人在这几个月间,都将田海旺妖魔化,恨不能将他说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如今众人听陈谦卫轻描淡写的说杀了田海旺,都是惊疑不定。方锐看出众人怀疑,便叫道:“你说你杀了,谁相信啊?”陈谦卫淡淡道:“空闻大师,劳烦你向看看脚边的事物。”空闻检查过了地上尸体,闻言低头一看,见了几件散落的兵器。这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兵刃,他先前也未注意,听了陈谦卫的话,便弯腰细细看一遍。这一看,顿时惊呼一声,随即叹道:“阿弥陀佛。陈施主,你为武林除去此等大患,当真功德无量。”众人大惊,纷纷围上道:“这里有什么?田海旺的尸体吗?”空闻拾起两截断剑,道:“这是心魔剑。”灵虚赶紧接过断剑,在手中颠了颠,又从地上取了柄镔铁禅杖,轻轻敲击。那镔铁禅杖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又厚又重,但被断剑一碰,立即断为两截。灵虚骇然道:“果然是心魔剑!”心魔剑锋锐坚韧,天下无双,此刻竟然断为两截,剑主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了。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敢说话了。陈谦卫知道田海旺的真相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索性隐瞒,道:“田海旺是从犯,如今也已伏诛。几位,你们还有话说吗?”空闻、灵虚、心静、心玄四人于害死月颖一事本就抱有极大内疚,如今陈谦卫追究起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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