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唯一可以且必须选择的路,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命运和归属,可成亲嫁人并没有让她变得更好,反而让她日复一日怀疑自己,她在那一段婚姻生活之中感觉到的只有压抑忍耐和痛苦。
如果嫁人带来的只有这些东西,那她为什么要嫁人?
云葭这辈子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她不想整日侍奉公婆丈夫,也不想日日在后宅内院磋磨,更不想以后和别的女人去争自己丈夫的宠。
天高地阔。
人这一生本来就该有无数选择。
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又如何?她只要自己过得痛快就好了。
不过也没必要去跟罗妈争执这些,老人家思想老派固执,这很正常,而且她很放心,即便罗妈觉得她这样的想法不对也不会真的说道什么,顶多就是看着她多叹几口气,她是她的乳娘,是除了阿爹和阿琅以为对她而言最亲近的人。
她可以足够相信她。
“聊什么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徐冲高视阔步从外面进来了。
云葭回头便看到她阿爹穿着一套崭新干净的宝蓝色团纹锦服进来,头发也梳理得干干净净,满屋烛火落在他的身上,照出他轩昂气宇的脸。
徐冲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差,只是生得过于高大粗犷,又常年待在军营不修边幅,方才让人忽略了他的相貌。可其实无论是老诚国公还是老诚国公夫人都是极出挑的相貌,当年老诚国公还是燕京城中有名的美男子、儒将,他的儿子又岂会长得差?
只是徐冲更注重的是战绩,是大燕的城池有没有被番夷贼子踩踏破坏,他又常年在蓟州那样的地方风吹日晒,能注意相貌才怪了。
何况时下重文轻武,大家更喜欢的当然还是温润如玉的士大夫类型,像裴有卿、袁野清就是闺阁女子最喜爱的模样。
翩翩仪态,见之可亲。
没有太多的压迫和强势,让人相处起来会感觉到很舒服。
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的时候,云葭的脑海里竟然腾空冒出了裴郁的身影。
要说好相貌,只怕这燕京城中谁也比不过这位裴小二爷,她那位裴伯伯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好相貌,更不用说裴郁那位早年仙逝的母亲曾经还有燕京第一美人之称,他们的孩子又岂会差?想到那个梦境,云葭心神微顿,但感觉到阿爹望过来的眼神,她又立刻收敛心思,没有表露出分毫,笑着喊人:“阿爹。”
罗妈也收起心思跟徐冲屈膝福礼,恭敬喊人:“国公爷。”
徐冲笑着诶了一声,让罗妈起来后问云葭:“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他最关心的就是云葭的身体了,所以一看到云葭就忍不住发问。
云葭笑道:“好多了。”
头发已经梳好,因为在家里,她也没怎么妆扮,就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见惊云拿了一盏新茶进来,云葭坐到徐冲面前跟他说:“阿爹喝茶。”
徐冲答应一声却没立刻喝,而是先看了一眼云葭的气色,见她气色的确比先前要好许多,终于放下心,他掏出樊自清给他的那个药瓶放到云葭面前跟她说道:“我刚才去你樊叔叔那走了一趟,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樊自清来过家里几回。
云葭虽称不上与他相熟,但也吃过几次饭。
何况前世他也曾派人给她送来药,云葭当然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她握着徐父递过来的白瓷药瓶心里一暖。
云葭其实一直很感激这位樊叔叔,前世就是他不远万里去战场带回来阿爹的尸首,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她连阿爹的尸首都见不到。
虽然据樊叔所言帮阿爹的是他的师弟,可云葭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他。
樊叔的师弟找回阿爹的尸首自然是看在樊叔的面子上。
这一声谢他如何也担得。
“阿爹怎么也没让樊叔叔过来吃饭?”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我能叫得动才怪了。”徐冲无奈。
云葭忆起她这位樊叔的脾气,倒也了然,便说:“那等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亲自去请樊叔。”
想来到那时霍姨应该也能从苏州回来了。
她便又补充一句:“届时把霍姨也叫上,她总给我和阿琅买这买那,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以前您不常在家,我也忙,都没怎么好好招待过霍姨,这次一定要请人好好在家里吃个饭,反正你们也都相熟。”
“阿爹觉得如何?”
云葭跟徐冲商量,说完未听到阿爹的声音,云葭奇怪,抬头看阿爹竟在出神,云葭更惊讶了,她喊人:“阿爹?”
“啊?”
徐冲被她一喊才回过神:“怎么了?”眼神还有些茫然。
云葭无奈:“您在想什么?我与您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
徐冲自然不好说是在想霍七秀,心里责怪福伯,都怪他胡言乱语,害他现在一想起霍七秀就想到续弦的事,不过这事,他自然是不好跟云葭说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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