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两个孩子本就不易,你与我到底是对不起他的。”
袁野清心中有愧。
若不然也不会在当年陛下要留他于京中重用之际而选择离开。
他这辈子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唯独对这位诚国公心怀愧疚,倘若当年不是他的出现,蕴娘与他想必也能做一世夫妻,那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有父无母。
“清哥!”
姜道蕴皱眉:“便是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他,与你有甚关系?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
袁野清笑笑,他没再多言,只是轻轻抚着姜道蕴的头,过了一会,他才又说:“你也记得问问两个孩子的意思,不要去了又跟阿琅吵起来。”
“哪是我想与他吵,明明是他……”姜道蕴皱眉:“这孩子乖戾难驯,与他爹简直一模一样,等日后过来,我必定要好好教他。”
袁野清看着她皱眉:“阿蕴。”
姜道蕴知道他要说什么,虽不喜欢但还是点头应了:“知道了,我会好好与他们商量的。”
袁野清这才放心笑了起来。
他轻握她手:“阿宝和阿嫣他们那边,我会去说,你不必担心。”
姜道蕴听到这话,终于高兴。
她先前就在担心调解不好两边孩子的情绪,也怕再闹出几年前的事,如今有清哥这一番话,她总算是放下心来。她跟从前做姑娘时一般,重新扑进袁野清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说道:“清哥,你对我真好。”
袁野清抚着她的头轻轻笑了笑。
他眉目温和,抱着姜道蕴温存了一会才哄她:“好了,夜深了,你先睡,我去洗漱一番就过来。”
姜道蕴此刻再无心事挂于心上,自然一身轻松,她轻轻应了一声。
待袁野清去洗漱,她先上了床,却还是等着他回来。
等袁野清熄灭屋中烛火回来的时候,她习惯性扑进他的怀里,而袁野清也习惯性地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姜道蕴来了
这一夜。
云葭睡得其实还算不错,除了半夜梦到姜道蕴之外,之后她倒是睡得十分酣畅,也未再做什么梦,一觉醒来,云葭轻睁眼眸,见外面天光大明,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罗帐往外看,能瞧见覆着白纱的横窗外面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外斜落进屋中,给屋中的一切陈设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日光,空中还有白色的尘埃在漂浮。
依旧是睡前熟悉的陈设,屋中还有熟悉的熏香,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葭感到心安,她眉目柔和,伴随着窗外时而越过的鸟叫声,云葭一边坐起来一边把身后及臀的长发放到身前,免得不小心坐到后扯着难受。
再度醒来。
云葭的心里已经再无昨日的慌乱,有的只有无限的平静和温柔。
她是真的回来了。
外面还没有动静,怕她还没醒,底下的丫鬟都不敢发出什么声响,唯恐吵到她安睡,直到云葭拿起床边的金玲轻轻摇了一下,外面才响起惊云的声音:“姑娘,要起来了吗?”
云葭嗯了一声。
外面便立刻有人走动起来,隔着帘子也能听到惊云吩咐人的声音。
东西都是提前预备好的,一直在外面候着,有人挑开帘子,惊云领着人鱼贯而入,她们都是云葭身边的旧人,知道她的习惯,也无需惊云吩咐就知道该做什么。
有人去取云葭今日要穿的衣裳,有人去开窗透气,剩下的其余人等则在云葭面前依次站开。
惊云上前挑起罗帐,亲自服侍云葭起身。
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先奉上一盏热茶请云葭漱口,云葭接过之后漱了口,又有人奉上一盏刚刚调制好的蜂蜜水。
这是云葭的习惯。
她每日醒来都会用蜂蜜水养胃。
云葭接过喝了一口,等喉咙逐渐润了,惊云要服侍她净面洗漱的时候,云葭抬眸一扫屋中众人,并未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云葭神色微顿,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想法,是早就知道会如此还是觉得可惜,但不管如何,云葭都未问惊云追月如何,明知道的事,倒也用不着多问一遍了。
至于日后该怎么面对追月,就看她之后怎么做了。
云葭刚想收回视线就听到一道熟悉的轻快的女声从内屋传来:“姑娘今日是要穿这件胭脂色还是这件浅绿色?”
云葭羽睫轻颤。
似惊诧般,她抬眸看去便瞧见追月正笑盈盈拿着两件一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衣裳从屏风那边转出来问她的意见。
看着这张熟悉的笑貌,云葭一时竟有些恍神。
还是惊云看她一眼后先笑着开了口:“早上问她身体如何,她说好了,您也知道她惯来是个待不住的风火性子,奴婢便也没拦着她让她一并过来伺候了。”
云葭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她看了一眼追月,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追月与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的眼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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