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在一家酒肆面前眼尖地看到徐琅遗失的荷包。
“掌柜的,这只荷包的主人呢?”他急吼吼翻身下马后捡起荷包问酒肆的老板。
这家酒肆座立于金水河边,远离繁华街市又靠近城门,本就是给过路的人歇脚用的,今天没什么人,那掌柜也空,听到这话便扬长脖子打眼一瞧,仔细辨认了一会,他诶了一声,转头问自己的婆娘:“你瞅瞅,是不是刚才那位小公子的?”
“我看看。”
穿着蓝布衫头罩蓝布的妇人放下手里擦桌的抹布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元宝手里拿着的荷包,她讶异道:“还真是,这荷包怎么掉在这了?”
“他去哪了?”元宝面色着急,问他们。
也亏得徐琅长得一副好相貌,脸上又顶着那两个巴掌印,让人不印象深刻都难。那妇人自己的孩子就跟徐琅差不多大年纪,刚才还问徐琅没事吧,即便见徐琅闷不吭声离开,她也多看了一会,也就知道徐琅最后离开时是走的哪条路,这会听面前的圆脸小厮询问便如实与他说道:“我刚才瞧他买了两壶酒往城门口的方向去了。”
“什么!”
元宝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奇差无比,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完了完了,少爷不会喝酒啊!”
生怕徐琅喝醉酒出事,他来不及跟两人多言,道了一句“多谢”便骑上马攥上荷包往城门口的方向赶。
元宝一路马不停蹄,快到香河边就瞧见徐琅的坐骑追风,远远看到追风在那,元宝原本担忧的双眸蓦地一亮,只是看追风那个模样,他又觉得不对。
追风是国公爷从边塞带来的宝马。
从几个月起就跟在小少爷的身边了,可以说追风是陪着小少爷一起长大的,此刻追风被绑在粗壮的树干上,明显想往前冲。
这个模样一看就是少爷出事了。
元宝心下一沉,他刚想策马过去就听到远处又传来一阵打斗声,其中还有他少爷的声音。
“郑子戾,你他娘的有本事就跟老子单挑!”
少爷!
元宝心惊。
他下意识想冲过去帮少爷,但听到那边的打斗声又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咬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想着法子,第一次恨自己没他哥的冷静和陈集哥的武功。要是陈集哥和他哥在这,肯定不会像他这样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自己过去挨揍没事,就怕救不出少爷!
不行,还是得先给家里传信,可是这一来一回,谁晓得少爷会出什么事?元宝的心里焦灼不已,恰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来是一个上山的猎户牵着猎犬从山上下来了 ,发出声音的正好是那条猎犬!
“汪汪汪!”
元宝听到动静立刻回头,在看到那个猎户的时候眼睛更是没忍住一亮,“大哥——”
可那猎户听他喊他,脸色微变,立刻掉头就走,显然是不想惹事。
元宝低骂一声,这都是个什么事?!可现在方圆几十里除了这个猎户也就天上的鸟和河里的鱼算得上活物了,元宝咬牙,还是策马追了过去,他边追边喊:“大哥,你帮我个忙!事成我家必有重谢!”
那猎户即便再厉害也比不过马匹,没一会就被元宝追上了。
他停下步子看着元宝叹气:“小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可你们这些富家少爷闹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实在不敢出面帮忙啊。”他刚刚在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底下的阵仗了,虽然不知道打架的是谁,但看那个架势显然都是出身勋贵富户。
他朝元宝抱拳告谦:“我家里还有老有小,小兄弟还是另择人帮忙吧。”
猎户说完就要牵着猎犬离开又被神色焦急的元宝拦下:“我不让大哥白帮忙,也不让大哥为难,只求大哥帮我跑一趟诚国公府,告诉——”
“你说哪?”
原本不耐烦的猎户忽然打断元宝的话。
元宝呆了呆,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猎户问:“你刚才说你是诚国公府的人?”
“啊,是。”
元宝点头,心里一时有些担忧,难不成这猎户也跟城里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一样,一听说是诚国公府就立刻逃遁?他心里焦心不已,要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猎户却说:“你要我做给你递口信是吧?那是诚国公的儿子?”他说话的时候还目光担忧地看了一眼那看不到只听得到声音的地方。
猎户接连两个问题让元宝大脑空白,等反应过来,他立刻点头:“是是是,大哥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告诉他们少爷在香河被郑家老三欺负了就行!”
他机灵地没有把郑子戾的名讳说出来,怕的就是这猎户后悔。
猎户没多问,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完全不似刚才回绝时的样子,而是立刻说道:“把你的马给我。”说完,他弯腰拍了拍自己的猎犬,让他先回家。
猎犬警惕地看了一眼元宝,被猎户又拍了两下,这才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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