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把芍药那一点清香味扩散开,也传到了裴郁的鼻尖。
“阿郁找我有事?”云葭笑着问裴郁。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云葭这样喊他了,但裴郁仍是有些不大自在,这与诚国公喊他时他的感受又不太一样,明明是同样的称呼,但听她这样喊他,他就止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还好。
他庆幸般想道,还好夜色够深,灯火昏暗,她应是瞧不见他耳后的红。
“我明日想出去。”他跟云葭说。
“是去出摊吗?”云葭问裴郁。
虽然知晓云葭已经知道他夜里出摊的事,但听她这样提起,裴郁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偏偏她大大方方,一点都不介意,他也只能抿唇摇头:“不是。”
他不想跟云葭撒谎。
但也不想让云葭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便低着头看着鞋尖不语。
云葭显然也看出来了他不想多说,她倒是没觉得什么,纵使是阿琅,他如今长大了,她也不会事事去盘问。何况她虽然把裴郁留在家中,却不是为了让他觉得禁锢拘束的,若如此,他还不如在裴家自在,因此云葭也只是温声询问:“需要人陪你去吗?”
裴郁松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用。”他想了下,又说:“我白天出去,都是人多的地方,不会有事,事情办完我就回来。”
他是怕云葭担心她。
云葭显然听出来了,她眼眸柔和一弯,刚才因为郑家那些事而破坏的心情也明显好了许多,她笑着应好,又问裴郁:“还有别的事吗?”
裴郁又摇了摇头,他始终低着头,没去看云葭,事情说完也没有久待的意思:“我先走了。”他说着就要告辞,却被云葭喊住。
“等下。”
裴郁停步,不解云葭要做什么。
“这个给你。”
眼下忽然出现一只手,那只手肤色雪白、手指纤细、指甲圆润,比裴郁曾经见过的最漂亮的玉石还要好看,而此刻,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朵深紫色的芍药花。
“芍药好养,你回去找个青瓷盆灌了水放在里面就是,平日看书累了就看看花。”
等裴郁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接住了那朵芍药,他听到脚步声远去,抬眸,见她在侍女的陪伴下已经走远了,风扬起她的裙角,又一点点放下来,如水面涟漪,又如踏月而归的神女。
羞恼
看着云葭离开,裴郁却迟迟未曾动身,直到手背被那层层叠叠的芍药花瓣轻轻拂了一下,他才恍然回神,垂眸,紫色芍药清艳贵重,就如她给人的感觉一般。
他明知它不会那么快消亡,却依旧生怕它就此在他手中消亡,于是着急往回走。
诚国公府很大,好在裴郁记性向来很好,走过一遍他就记得了,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二虎还在院子里玩石子,看到裴郁回来,他笑盈盈站起来喊他:“二公子!”
却见裴郁如一阵旋风一般快步往屋子里走去。
二虎目光困惑地看着裴郁进屋,不明白二公子为何这般着急,不过二虎也只是奇怪地挠了挠头,并没有跟进去,来时姑娘就跟他说了,二公子刚来还怕生,还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也不习惯跟人接触太过频密,所以没有二公子的吩咐,他就乖乖一个人玩,不要去打扰二公子。
所以二虎很快就又继续背过身去玩他的石子去了。
而屋中。
裴郁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的花,往四周目视一圈后,弃了那些放在博古架上细口的名贵花瓶,而是选了今日她派人送来的一个碧色的洗笔缸,碧色的洗笔缸成色很好,远远看去如青山叠翠一般,它还未经人使用过,十分干净,可裴郁还是仔细淘洗了一遍又拿棉帕细细擦拭干净,这才又重新灌了干净的水,把剪短了根茎的芍药小心又仔细地放于缸中。
紫色芍药占满了大半的洗笔缸,犹如春闺梦里的睡美人一般倾靠在一旁绚烂地盛放着,因为有水的滋润,它仿佛变得更加舒展了,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水缸之中。
裴郁一路提着的那口气到此终于算是彻底卸了下来,他终于坐了下来,手扶着书桌,他垂眸看着桌上盛开的那朵芍药,就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裴郁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一眨,它就消失不见了,直到眼睛盯得酸了,都快掉眼泪了,他才终于舍得眨眼。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裴郁看着眼前的芍药,他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怕自己的力道用不好,弄坏了它,就这样一直眼巴巴看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裴郁忽然起身往外走。
二虎还在外面玩石子,隔得远,他没听到屋中响起的脚步声,直到身后传来一声:“你……”
二虎立刻转身,他看到那位犹如天人一般的裴二公子就站在门后,这还是二公子第一次主动喊他,二虎十分激动地起来应道:“二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裴郁的确有吩咐,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吩咐别人,有些不习惯,也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单薄的唇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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