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放在从前,徐冲自然不会有任何质疑,保不准还会觉得理当如此,然如今情形,他只觉得讥讽。
良友猛将还不是抵不过他心里的猜忌?
不过这些话,徐冲不会和任何人说,更不会对袁野清说,沉默半天,他方才看着袁野清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野清忙说:“今日都察院有一官员去户部守着郑大人,先前下官忽然见他策马往白井巷的方向去了。”
这绕来绕去的,徐冲听得直皱眉,不耐烦道:“你直接说,喊住我做什么?”
袁野清心下无奈,只能言简意赅:“下官想请国公爷帮个忙。”
见徐冲仍旧高坐于马背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他又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从白井巷离开就是郑家所在的昌邑巷,下官担心这人是去郑家通风报信的,”见徐冲皱眉,他又说,“下官想请国公爷这阵子看着点郑家,微臣担心郑家之后怕是要动手。”
今日徐冲虽不在城中,但西山一案,他也已有耳闻,也知道这事跟郑家有着莫大干系,郑家若动手,只可能是杀人灭口。
他心下一沉。
但扫见面前袁野清的脸续又冷声:“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三司都出马了,难不成还缺人手?”
袁野清说:“如今事情还未有确凿的证据,下官也是怕打草惊蛇。”
徐冲看着他不语。
沉默半晌,他方才开口:“让开。”
袁野清看着他,这次在徐冲的注视下让开了,没有再多言。
徐冲也没说什么,正要催马离开,卖馄饨的老丈忽然包着两碗馄饨走了过来:“大人,馄饨好了。”
香气迎风扑到徐冲的鼻尖,徐冲低头,便见那竹篮里面放着两碗盖了碗盖的馄饨,想到什么,他脸色霎时一沉,眼不见心不烦,徐冲扬起马鞭策马离开。
他走后,路青接过老丈手里的竹篮又给了钱,等老丈离开,他轻声与身边穿着绯衣公服的男人说道:“国公爷好似生气了。”
袁野清看着徐冲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未多说,收回视线往马车走:“走吧。”
路青却仍有些担心,跟在袁野清的身后说道:“国公爷真的会帮忙吗?要不还是属下……”
袁野清边走边说:“你们的人手不够,去了也只会打草惊蛇。”不等路青再说什么,袁野清忽然停步看着徐冲离开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句,“会。”
“什么?”
路青陡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会帮忙,”袁野清仍目视着前方,“因为他是诚国公。”
父亲的谎言
云葭还在等徐冲回来,夜深了,她却还未曾歇息,握着一本闲书看着,偶尔看一眼置于檀木架上的刻漏,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却还没有人来报阿爹回来的消息,云葭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也逐渐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升起一片焦灼。
阿爹从未回来的这么晚过,更何况他今日还出去了一天。
阿爹到底去做什么了?
云葭的眼睛虽然还放在手里握着的那本闲书上面,但目光涣散,显然思绪早已乱了。
“姑娘,国公爷回来了。”惊云忽然挑起帘子走进来回话。
云葭听到这一句话终于放下心,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嘴里随口答应着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放下手里的书从炕上坐了起来,“让厨房给阿爹准备的吃的可都好了?”
惊云答道:“好了,一直在炉上热着呢。”眼见云葭起来,惊云走过去,一边蹲在地上给人穿鞋,一边问她,“姑娘是要亲自走一趟吗?”
“嗯。”
云葭不愿多谈,只吩咐道:“让厨房把东西直接送过来,我亲自给阿爹送过去。”
惊云并未说什么,她点头应是,很快就出去吩咐了,未过多久,她又进来服侍云葭重新妆扮了一番,等下面的人拿来吃的,云葭便领着惊云往徐父所在的院落走去。
徐父刚洗完澡。
底下的人进进出出抬着水和其余换洗下来的衣裳出来,看到云葭过来纷纷朝她躬身问好:“姑娘。”
“嗯。”
云葭点头应着他们的问好,她看了眼面前敞开的屋门,问常年侍候在阿爹身边的一位长仆,“阿爹在里面?”
长仆恭声回道:“在呢。”他说着扫了一眼惊云手里的食盒,笑道,“刚国公爷还说饿了,小的刚想吩咐厨房去做点吃的,您就来了。”
“谁来了?”
徐冲听到声响走了出来,他刚洗漱完,穿着一身便服,发梢也沾了一些水汽,待看到站在外面的是云葭,一愣:“悦悦,你怎么来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迅速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确保都穿好了方才松了口气。
“爹爹。”
云葭笑着跟徐冲打招呼:“我让厨房给爹爹准备了宵夜。”
徐冲也是这个时候才看见惊云手上提着的那个食盒,他心里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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