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寥寥一句,只说了天子忌惮诚国公欲除之。
“这字条当初叔叔们是怎么收到的?”云葭问季岐。
季岐说:“当日是有个小兵在外面看到这封信,有人拿飞镖把信钉在了军营门口,外面的小兵担心有什么事便立刻拿进来给我们了。”
云葭点了点头,没说话,她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字条。
“大姑娘看出了什么?”
季岐见云葭一直蹙着眉还捻着手中的字条便低声询问。
“这是金栗纸。”云葭忽然说。
“金栗纸?”季岐不解。
云葭便轻声解释了一句:“金栗纸名贵,非常人能用。”
云葭醉酒
季岐听到这话立刻心下一凛,他当初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为得就是想把他们骗过来,但到底担心将军出事,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过来了,然听姑娘先前这番话语,恐怕这给他们写信的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想到这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季岐立刻跟云葭抱拳,他低着头,面露羞愧:“是季某的错,季某不应该中别人的圈套带魏将军和卢将军过来!”
倘若他真的带着人直接进了都城而被有心之人看到,那不仅是他们,就连将军一家都会被他们连累。
季岐想到这,脸色都不禁变得苍白了起来。
云葭见此,收起字条虚扶他一把胳膊,出声安慰道:“叔叔不必自责,敌明我暗,叔叔们如此行事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只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且请叔叔们稍待,等问清楚我们情况再有所动作。”
“这次若是都城里的人还好说,可若是番夷外邦假借汉人之手骗叔叔们离开蓟州,届时蓟州失守……”
她只一句就让季岐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起来。
虽然离开前,他已做好多方部署,但事有万一,若真有那个万一,他们就是千古罪人!
云葭见他已清楚这其中利害便未再多说,她的目光在纸张一处地方微顿,而后什么都没再说直接把手中纸张一叠,收于腰封之中,未让旁人瞧见。
那边徐冲已经在喊他们了,甚至正在朝他们走过来:“在聊什么呢?”
他问两人。
云葭面不改色与人笑道:“在问长霖喜欢什么书,回头我让人去蓟州的时候一并给人带过去。”
徐冲看向季岐。
季岐自然知晓大姑娘这是不想让国公爷知道,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徐冲便未多说:“好了,该到时间启程了。”
季岐看了眼身边的云葭。
云葭跟他点了点头。
三人一道走过去,魏长阳和卢文皆已上马,二人头上都戴着帷帽,季岐也接过陈集递过去的帷帽,戴上之前他又朝徐冲父女拱手作揖:“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请将军和大姑娘放心,季某与其他兄弟一定会好好守着蓟州营,日后也绝不会再行这样的错事!”
云葭这次没有避让,在阿爹肃容点头之后,也笑着与人点了点头。
季岐而后又朝范老将军拱手一礼:“多谢老将军这几日收留了。”
范老将军不耐烦这样的虚礼,摆手道:“行了,娘们唧唧的,快走吧,路上小心些,到了蓟州回信报个平安,寄到我这就好。”
季岐答应着,这才上马。
“将军,大姑娘,保重了!”三人在离开前与父女俩说道。
“叔叔们亦要多加小心。”云葭这话说完看了一眼季岐。
季岐了然点头。
而后三人策马离开,马蹄卷起沙尘,徐冲拉着云葭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看不到三人踪迹,范老将军这才开口:“怎么,你们是回去还是在我这再待一会?”
徐冲看向云葭,问她的意思。
云葭想了想,还是笑道:“还是先回去了,要不然阿琅一个人在家知道我们都出来,恐怕又该闹了。”
范老将军显然也想到徐琅的性子,一听这话,也没忍住笑了:“也行,”他没挽留,只说,“回头带上那小子一起来。”
云葭正要点头,便听老人又问道:“我听说裴行时的那个孩子如今也住在你家?”
云葭点头:“是。”
范老将军点点头,没多说:“那下次带他一起来,我也见见,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呢。”
云葭笑着应好,她亲自送老人进去,而后父女俩才带着陈集离开。
路上。
徐冲仍担心云葭,怕她喝醉,便低声问她:“悦悦,没事吧?”
云葭笑着说道:“阿爹看我这样像有事的样子吗?”
徐冲仔细看了一眼,见她双目清明,神色如常,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但他也知道有些人初时不会有什么,等后劲上来却容易醉,不清楚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情况,徐冲这时也不好说别的,只能道:“回去好好歇息。”
云葭笑着应好。
过了一会,云葭想到什么,忽然道:“陈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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