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郁……倒是下意识的忽略了。
常山看他们这样,更是怒气填胸。
他刚要训斥,就见身边少年已然事不关己地翻身下马,他自己牵着墨云走到一旁,没让别人沾手,而后轻轻抚摸了几下墨云的头就径直抬脚往府中走去。
“二公子!”
常山见他这样,神色微变,连忙翻身下马。
裴郁止步回头看了常山一眼,面上神情无波无澜,声音也冷清无比:“劳烦快些,我还急着回去。”
他说完也不顾旁人是何模样想法便径直收回目光离开了。
常山不好再喊人,左右他也没想着要二公子与他一道去见二夫人,目送他远去,他收回视线看着身边几个仆役仍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公子离开的方向,而从头至尾,他们连一句请安都没有。
虽然知道二公子在家里过得不好,但他也没想到就连这些仆役都敢如此待他!
他当即抬手,扇了几个大嘴瓜子过去。
待那些仆役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挨打,常山冷着脸沉声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谁是主子都认不出来,裴家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说完就径直进去。
待见一个相熟的管事过来,便与人发话,让人把门房的管事都给撤了。
门房代表的是裴家的脸面。
可不能再让这些糊涂东西再破坏他们家的名声了!
“这……”
听到吩咐的管事面若犹豫:“要不然我还是先去问下二夫人?”
常山一听这话就冷笑出声。
若是往常,他自然不会阻拦,说到底如今这个家也是二夫人在做主,但二爷、二夫人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了,老爷是有心要给他们吃个教训。
“曾管事,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提拔你的?”
曾守仓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他忙退后一步躬身与常山作揖:“曾某不敢忘记常管事的大恩,只是……”
他看了看四周,又走上前跟常山犹豫道:“您也知道二夫人的脾气,若是让那位知道……”
常山抬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也跟你交个底,府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老爷都已经知道了,我今日就是奉老爷之命过来的。”
曾守仓立刻就明白了这话的弦外之音,他当即不敢再多言,忙又与人拱手一礼之后便与人说道:“您放心,我这就去处理。”
常山这才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又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衣摆就径直朝陈氏那边走去。
如丧考妣的陈氏
“你说谁来了?”
下人来报消息的时候,陈氏正坐在屋中由梓兰替她按着头,她这阵子头疼是越来越厉害了,即便佩戴香囊也不大管事了。
忽然从下人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等下人又重新答了一遍,陈氏立刻坐了起来,看着来报消息的下人拧眉道:“好端端的,他忽然下山来做什么?”想到之前跟徐家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常山知道没,家里这边自然是没人敢递消息给他的,怕的就是外面那些人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常山的耳中。
她虽然这阵子没出过门,但也知道现在外面没少议论他们两家,尤其是子玉回来之后,那些议论声就更加多了。
她知外面那些人如今是怎么看他们笑话的。
每每想到这些,陈氏就觉得胸闷气短、头疼不已,偏偏常山还在这个时候来了,这要是让青山寺那位老祖宗知道她跟裴行昭之前跟徐家退婚的事,还不得直接杀下山来?
陈氏烦不胜烦,越烦,头就越疼。
她皱着眉按着太阳穴没好气道:“与我有什么干系,他来,自去找二爷说话去!要吵要闹,也让二爷自己上山请罪去!”
凭什么什么糟心事都是她的,裴行昭倒是快快活活,只知道发号施令就够了?
下人战战兢兢道:“可是二爷他、他不在府中啊。”
陈氏岂会不知?
她也只是一时懊恼才会口不择言。
以前或许她还有这个胆子跟裴行昭叫板,可如今……想到裴行昭那日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陈氏的这颗心就止不住重重地狂跳了一下。
她原本就因为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心跳得有些快,此刻那急促的心跳更如鼓点一般,即使捂住胸口也无用。
最后她只能心烦意躁摆手道:“去喊世子过来。”
若青山寺那位真生气,也就只能靠子玉去缓解他的怒气了。
下人说道:“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还未……”
话落,脚边就被砸过来一只茶盏,陈氏柳眉倒竖,夹杂不住怒气训斥出声:“没脑子的东西,人不在,你不会出去找?去徐家!”
提到徐家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就说我要死了,问他是不是不管我这个当娘的了!他要真不回,以后都别给我回来了!”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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