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过往时候跟随霍姨来过几回这间铺子,倒也认得掌柜叫什么。
周择忙诶了一声。
一楼到底人来人往,虽说这个点人不多,但周择还是担心回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冲撞了这位他们主子看重的贵客,便与云葭说:“县主若有话,不如去二楼雅座说?”
云葭自然没有不便的,何况她那些话也不好于大庭广众说,遂点头应了。
上了二楼最好的雅座,周择又吩咐人送时兴的瓜果茶点进来,知晓这位县主是不喜那些浓茶的,便又让人送一盏今年五月时兴的茉莉花茶上来,他自己亲自帮着布置,一应弄好之后,还尤担心怠慢,生怕回头主子回来知晓责怪。
倒是云葭看着这一桌的东西,面露无奈,劝周择:“周掌柜不必忙活了,我才吃完饭,吃不下。”
周择嘴里“诶诶”应着,但还是把东西都布置完了才好,坐下之后,他笑着问云葭:“县主今日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云葭说:“上回家里那箱物件是周掌柜派人送来的吧?”
这没有不好承认的,周择点头说了声“是”,又问云葭:“可是有什么忌讳不妥?”他心里想着不应该啊,那些东西他都亲自翻看过,又是主子派人送来的,理应不该有什么不妥才是。
云葭摇头:“都是好物件,怎会有忌讳不妥?”
她说着喝了一口茉莉花茶。
今年五月最新的那一茬,即便晒干也还保留着茉莉的清香味,入口生香。
周择闻言便有些不解了,刚要询问,就见云葭放下茶碗后说道:“就是太好了,我们实在承受不起,霍姨做生意不容易,我们每年收的礼物已经够多了,那箱东西我没动,回头我会着人给周掌柜送回来。”
“诶,您可别介。”
周择一着急,说话都带了一些家乡那边的口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脾气,要让她知晓这东西被您退回来,回头肯定要同小的算账的。”
云葭岂会不知?
所以她这才没把东西直接退回到霍家那边,而是寻到了周掌柜这,想着跟周掌柜说下权当他们收了,左右心意他们已经领了,未想到这周掌柜也是个油盐不进的。
云葭无奈。
就连她爹在这些事情上都拿霍姨没办法,她就更加不可能有法子了,回头说多了,她保准还得以为他们跟她生分。
她柔润的指腹在杯沿流转,叹了口气后与周择说道:“但这次也实在是太多了。”
从前虽然也多,却没有这么多过,不过云葭原本以为是霍姨的主张,未想到周择听完这话倒是一笑:“其实这次的确是某自作主张多放了一些。”
云葭蹙眉,不解。
周择又替云葭续了茶水,而后方才在云葭疑惑的注视下说道:“周某这是替我们主子感谢小公子。”
“阿琅?”
云葭听到这话却更加不解了:“这是何意?”
周择见她这般,知晓她并不知那日的事,便把当日事情源头和后面发生的事简单又没有遗漏地与人说了一遭,就连那位义勇伯府家的二公子是怎么与那位曹家的姑娘说的也与云葭说了一遭,说完见对面女子面露怔色,他也未曾生疑,只继续说道:“多亏了二公子替我们主子打抱不平。”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这些年主子生意是做得大,城中也不乏有要跟主子交好的官员,但那些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私下没少觉得主子是女人又是商户看不起她的。”
“也就您和小公子还有国公爷待主子真心宽厚。”
周择说着说着,眼睛都蒙了一层水花,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霍七秀的家奴,当初主子那个畜生前夫掌权的时候,他们没少被欺凌,甚至为了让主子无人可用,他们许多人都被那个畜生寻由头给发卖了,留下的则都是投靠到了那个畜生的手下,是主子后来重新掌权之后一个个把他们找回来,又给了他们脸面和体面,让他们这些人能够在这偌大的燕京城中立足。
这些年主子感激徐家,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
诚国公给了主子新生,让她可以从那个烂泥坑里走出来,而徐家人给了主子尊重和体面。
只是从前他替主子给徐家送东西,心里多少是抱着想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跟徐家交好,而不敢随意动弹他们的心思。
可如今。
他是真的感激徐家人,恨不得对他们掏心掏肺才好,他眼睛湿润地跟云葭笑着说道:“这东西您和小公子且放心收着,主子若知道,肯定高兴。”
他态度坚决,云葭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大不了回头逢年过节,她多送些东西过去当做回礼便是。
只是这金钱方面显然是比不过霍姨财大气粗的。
既然没法解决这事,云葭也就未再久待,她与周择告辞,由惊云陪着走上马车之际,还在想赵长幸和曹丽娘的事。
前世这两人虽说后来做了怨侣,但最初赵长幸是真的对曹丽娘有意过的,要不然他当时也不会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