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听得无奈,只说:“我也没管过,都是家里人在管。”
旁人听到这句家里人便下意识以为是他家里的管事,赵长幸听到这句熟稔的“家里人”倒是又看了裴郁一眼。
却也没说什么。
众人还在惊讶裴郁带给他们的震撼。
相处几个月,他们早已知道裴郁的身份,只是裴郁平日很少用身份做什么,每日又跟他们同吃同喝,他们倒是都忘了他其实还是信国公的嫡子。
是真正的名门之后。
虽然听说他与家里关系不好,但毕竟身份在那,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感叹一番之后,有人忽然说道:“真不是因为这地方是裴兄的,我才这样吹,我也算是去过不少酒楼茶坊,但还真没有一家酒楼茶坊比得过的。”
“尤其是那面墙,真是别出心裁啊!”
他说的那面墙上放着一块木板,恐怕都有五个成人伸展手臂那么大了。
上面另有白纸,而旁边的书架上还有笔墨。
就这半早上的光景,那边就已经有不少人题字写诗了。
这是专门供他们这些读书人以文会客的地方。
听说每月还会从中挑选出最受欢迎的诗,但凡中选,其诗主人,一个月内入此坊中都不会收钱。
而每半年还会从每个月选出的诗中再选出一个最为优秀的。
听说中选者还会赠送百金。
不管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今日来坊中喝茶会友的人都一窝蜂过去写诗了。
即便不能中选。
能彰显一些自己的才华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先前与裴郁说话的人,不由跟裴郁提议道:“裴兄文采向来好,不若也去作一首?”说罢,他还挺不好意思笑了下,“实不相瞒,今日我和高兄他们也都去作了一首?”
裴郁不喜欢出这样的风头,便摇头拒绝了。
他知道徐琅和长幸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便说:“先上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那人自然不会有意见,忙诶着声答应了。
还有人道:“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去,他们肯定也不敢相信!”
那人说着立刻腾腾快步上楼。
等一群人碰上面,其中除了有裴郁的同窗之外,徐琅他们书斋的几个朋友也都已经来了,桌上吃吃喝喝放了一大堆,酒壶都已经空了几个了。
显然在他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热闹过一场了。
看他们过来。
他们纷纷要他们自罚三杯,尤其是对裴郁,那些人更是说道:“万万没想到裴兄竟然是东道主!”
“不过裴兄作为东道主,竟然还没我们这些做客人的来得早?该罚该罚。”
裴郁今日来的时候就已经得了云葭的允许。
他今日可以饮点酒。
这会便也没有推辞,接过酒盅喝了起来。
他连喝三盏。
旁人自然纷纷鼓掌笑道:“裴兄大气,我再敬裴兄一杯!”
裴郁倒是不怕醉。
这酒的度数不高,还不至于让他喝醉,但怕回头弄得臭熏熏的,她会不喜欢,正要出声拒绝,旁边徐琅就抱着胳膊发话了:“怎么就逮着裴郁一个人啊,怎么,我们不是人啊?”
自打尝试过菊花酒之后,徐琅已经没那么厌恶喝酒了,这阵子徐冲每次从卫所回来,他也会陪着他喝一点,练着练着酒量倒是变好了不少。
毕竟徐家都是武将出身。
徐冲海量,作为他的儿子又岂会差?只不过徐琅嘴巴实在是挑,那些味道不好喝的酒依旧是不肯碰的,不过隐市坊是风雅之地,所准备的酒也都是口感清甜之物,徐琅刚才闻了一下,不觉得难喝,便也不介意和他们喝点。
毕竟裴郁可是挨过他姐训的。
徐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帮忙看着点的,省得裴郁回头真被他们灌醉,他姐又得不高兴。
清风斋的那些学子如今与徐琅接触久了,便也知道这位小少爷只是说话不动听,人还是很好的。
此刻听到这话,自然纷纷跟着一笑。
“倒是我们忽略徐兄了,来来来,今日我们定喝个不醉不归。”他们说着也给徐琅斟起酒来。
徐琅自是来者不拒。
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怕自己回头喝多了露怯,索性把赵长幸也拉了过来作为自己的帮手。
赵长幸那就是真的海量了。
有他帮衬,两个人即便面对一群人竟也不落下风。
你来我往的,十分热闹。
很快就没有人顾得上裴郁了。
裴郁怕他们回头喝醉,便嘱咐他们慢点喝。
可在场的都是些年少轻狂的,尤其是清风斋的那一众学子,紧绷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了,自然要好好放肆一场,岂会听他的?
依旧互相比拼着酒量。
裴郁也就没再管了,心里却打算回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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