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小就格外早熟,偏偏跟裴郁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总是会轻易地流露出自己幼稚的那一面。
似乎知道无论她怎么样,他都会喜欢她。
果然——
云葭听到他说:“不幼稚,很有趣。”
像是意料之中,她忍不住绽开了眉眼,什么都没说,重新靠回到了裴郁的肩上。
这一晚上。
两人静静地坐在这。
繁华喧嚣之后的寂静,下人们都早早地去睡了,惊云和叶七华似乎知道他们在一起,虽出来找他们却并未来打扰,而云葭就在这个凉亭之中靠在裴郁的肩膀上与他说起自己从前的事。
说第一次学习骑马。
说第一次被阿爹背着去外面看灯会。
说刚管家时的紧张忐忑。
说及笄时面对未来的满心期望。
裴郁一一听着。
等听到云葭问他小时候有什么趣事的时候,他仔细想了想,也跟她说道:“要说有趣的,倒也有几件,我小的时候看过蚂蚁搬家,看它们一个个小小的搬着食物从这边走到那边。”
“还看过燕子筑巢,嘴里衔着泥土,很难想象它们就这样把自己的巢穴筑好了。”
这些裴郁以为原本早就忘了的事,如今回想起来,倒也的确觉得有些有趣。
那是他贫瘠幼年时为数不多的爱好。
说完却未听到云葭的回音,回头看,她早已闭上眼睛在他身边睡着了。
裴郁轻轻笑了。
他并未打扰她,只是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幼年的贫瘠生活早已从他的生命之中过去,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让他余生都变得明亮的人。
……
翌日霍七秀第一次以徐冲妻子、诚国公夫人的身份接受众人的拜见。
起初两边都以为会有些不自在。
但见完礼喝完茶,一起坐在屋子里吃饭的时候,那股子不自在便也没了,大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聊天聊天,一点生疏和不适都没有。
又过了三日——
十月初六,众人心心念念的桂榜也终于放榜了。
这天一大早云葭就起来了。
其余人也都如此。
府中早已派人出去看榜,力求榜单一出来就能看到,而家里一家人吃完早膳也未分开,就坐在一道等消息。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紧张。
徐琅表现得最明显,一个劲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得人头都晕了眼都花了。
徐冲本就焦灼的心情被他这么一弄更为焦灼了,冲着人没好气道:“走来走去的,走得我头都晕了,还不坐下!”
“你头晕就出去啊。”
徐琅心里也急,听到这话不由轻声嘟囔了一句,但最后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
霍七秀到底镇静一些,便说:“郁儿的本事有目共睹,肯定不会有问题,再等等,就算放榜,前面的人也多着呢,一来一回肯定也得要上不少时间。”
虽是这样说,但霍七秀也难免有些紧张。
手边的茶盏都空了,但还是拿了起来,最后吃了一嘴茶沫才发现茶水空了,甚至都忘记让下人进来续茶了。
云葭瞧见之后忙让人进来重新沏茶。
等惊云进来沏了茶。
众人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没像刚刚似的那么忐忑紧张了。
等惊云倒完茶出去,云葭回头朝身边看去,见身边少年神情还算平静,但薄唇也紧张地紧抿着,就连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攥得有些紧,便知道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紧张。
悄悄于桌下握住他紧攥在一起的手。
裴郁感觉到之后偏头看了看过,与云葭四目相对,他紧绷的那根弦稍稍得以放松了一些。
正想说一句自己没事,外面院子里就有人跑进来了。
“来了来了!”
惊云率先在外面激动地喊道。
众人往外看便见元宝和小顺子先后往这边跑来。
今日就是让他们去打探消息的,看到他们回来,一时众人全都十分默契地站了起来,就连裴郁也跟着站了起来,把紧张的视线落在了朝他们跑来的两人身上。
“怎么样?”
等两人走近之后,云葭率先出声询问。
可元宝和小顺子听到这话却面露难色,听云葭询问,谁也不敢答话,还推搡着要彼此作答。
“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到底怎么样!”徐冲看他们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不高兴地发了脾气。
元宝到底在徐家待得时间长,胆子也要大一些。
听到这话,不敢再跟小顺子推搡,低着头,这才艰难地吞吐着口水小声说道:“……二公子没中。”
相信
元宝这话落下。
屋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死一般的沉寂覆盖了整间屋子,不仅是屋内的云葭众人还是在外面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