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送心仪的女子金簪,便是向她许诺正妻之位。
他是在向她保证——
无论身份如何改变,他的妻子永远只是她。
云葭也未解释,只轻握金簪,眉眼含笑。
她太久未与他通信,自是想回去看看他信中都写了什么,此刻便抬头与徐冲和霍七秀说道:“爹,霍姨,我想……”
两人岂会不知她要做什么,皆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回头喊你来吃元宵。”
今夜合该一家人一起守岁,这也是徐家多年以来的习惯。
云葭自不会忘。
她点了点头,抱着盒子离开。
而屋内霍七秀则在向徐琅解释金簪之意:“金簪定情,日后阿琅若有喜欢的女子,也可以金簪相赠与她,她若接受,便是应允要与你在一起。”
徐琅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根簪子,花头居然还这么多,又被长辈打趣,自是面红耳臊。
当即抱着手中新得的宝剑说道:“我练剑去!”
说着便红着脸快速跑了出去。
徐冲和霍七秀留在后面看着他跑开的身影,不由相视一笑。
……
燕京城中云葭正翻看着裴郁给她写的那些信。
从他在清河郡的第一天起,至今,一月半余,共四十五封信,信中皆是琐碎平常的絮絮之言,却写尽了他的相思之情。
云葭一封封看下来,既能知晓他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都做了什么,也能品读他的思念。
外面早已放起了烟花。
璀璨的烟花炸开漆黑的夜,也让世人目眩神迷。
云葭看着头顶这一片烟花,不由去想此时的裴郁是否也与她一样坐在窗前看着眼花绚烂。
只是这样想着。
她便觉得心安。
这一夜。
裴郁的确在看头顶的烟花。
而云葭亦提笔补充完册子的最后一页。
前面每一张都是他们相处时的情景,从幼时相见到香河再遇,再到后来的马场、书院、寺庙、郊外……以及徐府的点点滴滴。
她都以画画的形式保留了下来。
而这最后一页,她画了今年的除夕夜,画了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另附词一言——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一本册子和霍七秀与徐冲给的那两个封红在年关之后被明深一并送到了清河郡。
寺庙重逢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看似好生并未发生什么事,但其实也出了不少事。
郑家墙倒众人推。
丽妃迫害曹嫔一事,证据确凿,就连曾经暗害两位皇子的事也被人检举了出来,天子震怒,丽妃被废,彻底被打入冷宫。
曹嫔则被提拔为妃。
朝堂之中,郑曜一直抱病不见人,其党羽却是被废除了不少,一时间,朝堂内外动乱,而清河郡之中,清河王这几个月的事迹也终于一点点被传到了京城之中。
奏报而言。
清河王在清河郡的这五个月,大刀阔斧,对外,他先是提拔了不少布衣商人,改了赋税,放宽了许多商贾的限制,减轻田租,鼓励百姓垦荒种田、修沟渠,预防洪灾;对内,则瓦解了持续于清河百余年的世家势力。
自此。
清河郡再也不是世家独大。
这一举措也带动了清河郡的经济。
经济二字为“经邦济民”的缩写,不管世家如何不喜这位清河王,但都不可否认清河郡这半年以来的成效,清河郡的百姓更是无不赞颂清河王的。
事情传入京城,自是引来不少热议。
去年十一月万寿节之际,众人从天子口中初初知晓有这位清河王的存在时,自是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这事太过荒诞。
可如今未到半年的时间,这位清河王用清河郡如今的丰绩堵上了这世上悠悠众口。
何为天子?
世间至尊既为天子。
可对百姓而言,当权者是谁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他们只要他们尊崇的人是为他们考虑,让他们过得好就好了。
朝堂之中立储一事也开始重新提上了进程。
原本清河王刚出来的时候,还未敢有人提起此事,可如今,清河王功绩赫赫,反倒是那位素来养尊处优的三皇子庸庸无为,其母又是罪人,这让朝臣如何敢把储君的位置交于这样一个人的手中?
一时间,众臣皆推崇这位清河王为储君,让天子立刻调遣清河王回京以皇长子身份祭拜天地与祖宗。
李崇并未当即就决定立储一事,但也未曾反对朝臣的建议。
三月初——
便有一份急报送去清河郡,请清河王回京。
这是清河王第一次回京,一时间各方势力更为云集,而京城与清河郡之中也是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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