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被抓的事,表面上自是波澜不惊,整个临安府依旧太平长安。但暗地里,却是恶浪翻涌。带走了?”赵闵摇着扇子。他在圣贤庄自己的房间里,此处远离庄中的各个正房,藏身竹林里,偏僻但也清幽。“嗯。”梓白站着,顺着赵闵的目光望向林子里,这个时节只有麻雀还在,偶尔“叽喳”两声,也不觉得厌烦。“小白,你说竹子会开花吗?”赵闵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梓白想了想,便回答道,“会。”“那为何我没见过?”赵闵不满,他气哼哼的阖上了扇子,直盯着梓白道,“原以为竹不耐寒,只有北方的竹子才不开花,可我见这临安的竹子,也是十多年不开花嘛。”“会开花的。”梓白加重了语气,“纵使不在今年,也在来年。”“小白真会安慰人……”赵闵叹了口气,他低着头,微微的笑了起来,“娘说爹爱这虚心傲骨之物,逃难的时候还让我捧了一株带到这江南来,等竹林开了花,爹便回心转意了。”“可爹却宁可自此不再爱竹,圣贤庄中,除了我屋前,再也见不得这雨中苍翠了。”他说着,又叹了口气,“父恨子,子厌父,一场阴谋里算计,我不能输。”“我知道。”梓白在他身边呆的太久了,偶尔也生出同情来,他明白赵闵的意思,便安慰他,“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嗯。”赵闵笑道,“我知道。”他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光景,沉默片刻,这才起身摇着扇子招呼梓白,“备车,我们去驿馆走一趟。”卜知坊与圣贤庄均有了动静,而萧子衿他们三人才堪堪赶到魔教现而今的容身之所。此处远在临安郊外,是户普通的农户人家。一整个村子,有老有少,都趴着门框,想瞧瞧这位少主的模样。萧子衿为显得自己平易近人,从踏进这里开始就没放下笑容,但看上去却越发的不怀好意,把几个年幼的孩子都吓哭了。“少主。”萧子衿还记得这位先生打扮的伯伯,他小时候可自这人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呢。魔教教主之下,分设三位护法,月娘属天,性情狂傲,不知收敛,而这说话的先生属人,三大护法之首,江湖里称竹杖芒鞋柳行路。萧子衿那些捉弄人的心思,全都来自柳行路。他的父母,一个清净温和,一个满身杀气,把他教的也耿直没心眼,教众们从此cao碎了心,最后强迫着萧雪时开了个会,把萧子衿的教育问题全权授予柳行路,这才出了个小狐狸。“柳叔。”萧子衿行了个礼,柳行路摇着他的羽毛扇子,乐呵呵的接受了。“不错不错,可比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娃娃可爱多了。”月娘在后头掩着嘴偷笑,她推了一把洛江流,满头雾水的杀手就这么处到了风口浪尖上。“哦,柳叔,这位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洛江流。”萧子衿按着洛江流的肩膀,笑眯眯的介绍。柳行路上下打量着洛江流,“你是洛家的后人?”“是。”洛江流抱拳,他生的年代,已将这些前辈编成了传说,可别见月娘这副爱搅是非的模样,当年也曾单枪匹马杀过仇家,千里之遥,数十高手,活脱脱一个血缸里泡出来的罗刹。而柳行路更是德高望重,初建魔教之时,内乱不断,江湖中人人畏惧,他一人一扇,独对千军万马,至今仍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教欺君,断不遇柳。”可就是这么一群人,窝在一起的时候,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爱好家长里短,雄心壮志一丝不剩,还老不正经。洛江流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现而今见到了真人,倒也不觉得失望,世上高手,有争强好胜的,自然也就有看得开的,不追究,不强迫。“那你的母亲唤作什么名字?”柳行路又问,他却不似方才那般的懒散随意,含光的双目恰如宝剑熠熠,看得人发憷。“家母洛云盈。”
洛江流瞒了小半辈子的秘密其实要说出口也不是那么艰难,柳行路的羽毛扇附在他的嘴上,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有些事不适合在此处说,且随我来。”柳行路带着他们三人进了草房,关门闭户,还遣了几个弟子门外守着,这才将许多连萧子衿都不清不楚的事情吐露。“洛少侠,敢问当年之事发生时,你有几岁?”柳行路郑重,在萧子衿的心里已经对所有事都形成了模板,只缺了一块线索,而这线索,便在洛家兄妹的身上,他不问,却终有别人来问。“已有十二。”洛江流道。“那你的父亲,可有将所有始末告知于你?”柳行路追问。“有。”“那你……”“是。”不等柳行路说完,洛江流便打断了他,“东西不在我们身上。”“……拜托一下啊,两位打哑谜也看看场合呗,”萧子衿“啧”了一声,强烈表现自己的不满,“既然已将我拉来,还有何事不能说个清楚。”“少主……”柳行路忽然半跪在他面前,扶之不起,他道,“我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少主,还望少主能够担上责任。”萧子衿将眉头一皱,老大不爱听了,他宁可捂起耳朵,让自己的好奇心弄死,也不愿套上父辈的枷锁。“这可有关那洛姑娘啊,少主难道不想抓住她的小辫子?”还是月娘懂得萧子衿的心思,将他捂耳的手拿掉,乐呵呵的催促柳行路道,“快说快说。”洛叶与洛江流的姓氏随母不随父,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乃招致祸患的根源。洛云盈嫁的这个男人,乃金国的三皇子,完颜北。完颜北生性纯良,极有天赋,年纪尚轻的时候,文武双全,可称金国第一。他也是最得宠的那个儿子,老国主疼他疼到不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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