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
直到把车开出了小区大门口,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只凭肌肉记忆开过一个一个路口,回到家中。
进门时棋牌室里传来一叠高亢的笑声,不知是谁正胡了一把杠上开花。
陈清雾上楼,回到自己卧室,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她掼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脸颊滚烫,像是一头扎进了冻湖里。
/
陈清雾几乎整夜失眠。
第二天中午,孟家前来拜访,给廖书曼庆生。
陈清雾磨蹭了好久才下楼,到客厅一看,发现孟弗渊没有来。
而祁琳正在笑着跟大家解释:“弗渊公司有点事,一早就回东城了。”
午餐开始,一桌子美味佳肴,两家举杯祝寿,其乐融融。
陈清雾机械地举起了杯子,在碰杯的清脆声响中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一张张笑脸,恍如抠不下来的假面。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活得那么自洽,那么肆无忌惮,唯独她不可以,孟弗渊不可以。
吃完饭,切过蛋糕,趁着无人注意,陈清雾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冬日里天光灰淡,远处树枝上挂着红绿色调的圣诞装饰,反衬得周遭一片萧条。
陈清雾点了支烟,掖住围巾,往外走去。
身后一阵脚步声迈下台阶。
“雾雾……”
陈清雾转过身去,神情淡漠。
孟祁然单手抄在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脚步稍顿,“去哪儿?看你好像心情不好……”
“没事。我就出去散散步。”
“我陪……”
“你别跟着我。”
她声音里只有隐忍着不耐的平静。
孟祁然嘴唇抿作一线,不敢再上前,只能看着陈清雾转过身去,清瘦背影渐渐走远。
陈清雾走到了小区的中心花园,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烟夹在指间,在长久的静默中蓄了一段灰白,又被风吹散。
风拂面而来,陈清雾眯住眼睛,忽觉口袋里手机振动。
孟弗渊的微信消息:抱歉清雾,有事先回东城了。等你回来,给你补过圣诞。
昨晚被逼应酬,他一定恶心透了,即便这样,依然还在尽力照拂她的情绪。
陈清雾回复:没关系,你先忙工作。
孟弗渊:你先陪阿姨过生日。
陈清雾:好。
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一阵,却无下文。
毕竟廖书曼过生日,陈清雾还是熬过了整天。
第二天一早,跟家里打过招呼就开车回了东城。
工作室里,还保持着大前天离开时的样子。
中央空调打开了,那暖气好像不抵寒意,让她单单坐在那里,就觉得瑟瑟发抖。
之前明明不觉得有这样冷。
一整天,她都在拉坯塑形,不让自己有停下来的余地。
过了晚上八点,孟弗渊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陈清雾手上都是泥,起身走过去拧水龙头时,电话停了。
洗净手,正在擦拭,手机又再度振动。
她立即接起。
“回东城了吗?”
“……嗯。”
“那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孟弗渊声音温和,“吃过晚饭没有?”
“没有……不大饿。”
“派了车过去接你,过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好。”
大约半小时,孟弗渊的司机开车抵达,接上陈清雾,往公司开去。
到的时候,孟弗渊还在跟海外的芯片供应商开视频会议。
助理过来,让陈清雾去会客室里稍微歇一会儿,孟弗渊马上就到。
坐了大约二十分钟,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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