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伸手时,孟弗渊出声:“我听到脚步声了。”
“你可以假装没听到。”
“好。那你请吧。”
陈清雾笑着一把抱住他,“今天吃什么?”
“中午吃海鲜烩饭。晚上准备做避风塘炒蟹、煎鳕鱼、菌菇鸡汤……”孟弗渊转头望背后看一眼,“你也可以点菜。”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随意。”
陈清雾回主卧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又回到厨房。
挽起袖子,和孟弗渊并肩站立于水槽之前,在他的指挥下,帮忙淘洗浸泡晚上将要熬汤的干货。
吃过午餐,两人小憩过后,到了下午四点,开始准备年夜饭。
陈清雾仍旧在一旁,做一些打下手的辅助工作。
时间悠长又静谧,两人不慌不忙,一边聊天,一边筹备。
“我记得你读研那几年过年没回家。”
孟弗渊点头。
“是一个人过的吗?”
“有一年去了麦讯文家里。留学生多,也有聚会,不过我去了半小时就走了。”
“为什么?觉得他们吵?”
“倒也不是。有点融不进去。可能我读的学校理工气质太浓厚。”
“我好像也跟其他留学生玩不到一起去。”陈清雾笑说,“我们专业太肝了,比我在翟靖堂老师那里工作还忙。而且我一直有种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的焦虑感,好像不赶紧把所有东西学到手,某天我爸一个不高兴,就会断了我的供逼我回国。还有就是,艺术领域最讲天赋,越往高处走就越发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多如牛毛,稍不勤奋,就会被他们甩得更远。”
“在我眼里,你已经非常优秀了,能将爱好转化为事业,且已站得一席之地。”孟弗渊说,“你有些逼自己太紧。”
“论鞭策自己,我比起你还是甘拜下风。”陈清雾在流水声中看孟弗渊一眼,笑说,“那我们以后一起学习怎么开始享受生活。”
孟弗渊一时只觉心底涌起温热潮水。
“好。”他沉声说。
七点半左右,所有菜都端上桌。
孟弗渊开了一支白葡萄酒。
两人端起酒杯,隔着那束醒过一夜之后,开得更加饱满的浅紫色桔梗花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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