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随便坐。
徐瑶看表姐走了,见何妙在对着镜子梳头,笑盈盈地凑了过去,“姐姐,你是何家大伯的女儿吗?”
“是啊,怎么了?”何妙问。
“没什么,我就是无聊,随便说说。”徐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这个给你吃,你不要和别人说哦。”
何妙看到糖,下意识咽口水,但不太好意思要。
“我是看姐姐人好,才想着送给姐姐吃的,姐姐该不会不喜欢我吧?”徐瑶瘪嘴低下了头。她本就生得雪白可爱,何妙看她这样,立马说没有。
“那姐姐吃糖吧,我可没有很多分给其他人哦。”徐瑶给何妙剥了糖纸,等何妙含住后,才假装随意地问,“这次我姑姑要分家,姐姐家和你三叔家也会分家吗?”
“我们当然不会。”何妙道。
“为什么你们不分,只有我姑姑一家分啊?”徐瑶接着话题问。
“那是因为三婶害二婶流……”话还没说完,何妙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姐姐别紧张,我妈妈和杨叔叔是二婚,我和姑姑这是第三次见面,还不熟悉呢。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徐瑶当然是故意套话,他们大人的话未必能套出来,但小孩不一样,小孩嘛,心思更单纯一点。
“你刚刚是想说流产吧?”
“你……你怎么猜到的?”何妙惊住。
“我随便说的,原来是真的。”徐瑶皱起眉头,“你刚刚说三婶害的,怎么回事啊,你和我说说呗?”
家里叮嘱过何妙他们,不许他们和别人说这个事,但她觉得徐瑶是个好人,加上她很讨厌三婶。
何妙跑到门口看了看,见没人在附近,再关了门,小小声地道,“如果我和你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好。”徐瑶道。
“爷爷奶奶最偏心三叔三婶了,家里的活,都是我妈妈和二婶在干。”
说到这个,何妙就来气,“那天二婶不舒服,但三婶非要吃煎鸡蛋,二婶让三婶自己做,三婶说二婶故意给她甩脸色,上手去拉二婶,把二婶从床上拉下来。”
“那天正好是周末,所以我都听到了。二婶摔到地上便说肚子疼,三婶却说二婶是装的,结果那天傍晚,二婶便被送去医院了。”
徐瑶听得握起拳头,“那我姑父呢,他不送我姑姑去医院吗?表哥和表姐呢?”
“就是那么不凑巧,二叔带着昌荣兄妹去吃席,傍晚才回来,发现二婶不对劲,才把人送去医院。”何妙当时想看看二婶,但奶奶说不用管,她很怕奶奶,所以没有过去。
徐瑶听明白了,难怪姑姑要分家,确实待不下去了。
她和何妙说了会话,外边喊吃饭,两个人才一起出去。
何家本就多人,加上杨家七口人,客厅里坐不下,徐瑶这些孩子便在厨房吃的。
吃饭的时候,徐瑶没什么心思,飞快地扒拉了一碗饭,再去找她妈妈,说要去厕所。
杨秋月说她带徐瑶去,徐瑶赶忙说不用。
她婆婆瞥了徐瑶一眼,“这小姑娘,可真娇气。”
到底是在别人家,徐美珍牵着女儿出去了,四周无人后,才问怎么回事。
若是没有事,女儿不会在吃饭时,特意把她叫出来。
“我和你说,我打听到怎么一回事了。”徐瑶飞快转述了何妙的话,“妈,待会你想个办法套套话,别说是我从何妙那里听来的。姑姑去医院那天,肯定有邻居看到,你就说有人问姑姑身体怎么样了。”
“今天我们一家子来,何家老太太和她三儿媳肯定心虚,既然要分家,总不能亏了。这事我听着都生气。”
徐美珍听了也皱眉,不过小姑子的意思,应该是不愿意再扯皮,只想快点分家离开。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再吃一点,不然下午饿。”徐美珍带着女儿回去。
刚回到桌上,徐美珍并不打算马上发问。
在吃完饭后,他们继续说分家的事。
元吉祥是杨秋月的婆婆,她瞥了眼杨秋月,撇嘴道,“当年娶你的时候,我们家给了一百块彩礼,还置办了床和柜子那些。家具就别搬了,省得你搬来搬去麻烦。彩礼钱,我也不和你算,一家人免得太难看。”
“都说爹娘在,不分家。但你非要分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咱家可没有多余的锅碗瓢盆给你,都需要你自己去置办。往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再想回来,可就没屋子了。”
“其他的我没意见。”杨秋月道,“但家具我要带走,还有三弟妹拿走的梳妆台,那是我妈给我的陪嫁,不是何家的东西。”
婆婆的阴阳怪气,她都不在乎。何家的锅碗瓢盆,她也不要,但她的陪嫁,她要拿回来。
林金枝一听杨秋月要拿回梳妆台,当即不乐意了,“二嫂,哪有人把东西送出去,再拿回去的?”
“你要抠门,当初别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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