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银光在林间闪动着,一名身材颀长的少年舞动长剑,在湖边的空地上挥洒着剑招,一把长剑被他舞得有若银龙。这少年正是韩渊。四年的时间转瞬即过,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韩渊变成英挺俊秀的少年,无言也成为清灵可人的少女。柳大娘本身的武学虽不精湛,但毕竟出身名门,所学非凡,再加上韩渊资质过人,没多久,他的武艺就远胜过韩仁、韩杰两兄弟,使得两兄弟不敢再任意欺侮他,但这情况却也令他们母子三人对他更加忌讳。湖边仍是韩渊和无言最爱流连的地方,韩渊时常背了一柄长剑到湖边来练武,无言就带了本医书在一旁读着,或拿个竹篮在附近采葯草,每当韩渊练武告一个段落时,无言就会笑吟吟地拿条手巾给他拭汗,韩渊每每撇嘴嫌她多事,倒也从不曾拒绝过她的温柔。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划出一个半弧形,剑气在他手中激射而出,没入树干,长剑余势不尽,只震得整棵树不住颤动。这招式使的力道十足,韩渊自己也大为满意,素来冷漠的脸不禁流泻出一丝笑意。韩渊还剑人鞘,扬声道;“无言,我们该走了。”“哦!”穿梭在林间采葯的无言忙应了声好,正待举步离去,却听到一阵异声,她好奇心顿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野雁躺在草丛里,身上中了一支箭,血迹染满了羽毛。“韩大哥,韩大哥,你来看看。”她扬声叫唤。“怎么啦?”韩渊走了过去。“韩大哥,你看,是只雁儿,它受伤了。”“是被猎人射中的吧。”韩渊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随即拉了拉无言的手,道“别耽搁了!大娘还在等我们回去呢!”他拉着无言便要走,无言却挣脱开来,抱起那只野雁,求情地看着他“雁儿好可怜呢!韩大哥,我们救救它吧!”“别多事了,不过是只野雁,再说,你救了他,猎人不见猎物,不是还会再去猎下一只野雁吗?”韩渊生性实际,不像无言那般同情心旺盛。“可是既然我们见着了它,也算是缘分嘛!”无言抱着野雁,一脸固执。“就爱多事。”韩渊瞪了她一眼,接过野雁,没好气地说“这样自粕以走了吧!”“嗯!”无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回到家里,无言第一件事便是到柜子里翻出干净的白布与金创葯,好给野雁治伤。韩渊皱起眉道:“你慢慢来,别又摔跤了。”“不会的。”无言笑嘻嘻地回答,才刚说完,像是老天爷要处罚她似的,脚下居然马上绊到一只火炉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见便要摔倒,韩渊连忙抛下正在擦拭的长剑,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子当作肉垫,稳稳地接住她。虽然有韩渊当肉垫,但这一摔还是让无言摔得连肺里的空气像是全被挤了出来,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气,发现自己压在韩渊身上。从他们认识以来,无言摔跤,韩渊当肉垫,这是常有的事。韩渊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张淡漠的脸流露出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表情“从来就没看过哪个姑娘家像你一样,走到哪里摔到哪里,哪天我不在你身边,可不知你要摔成什么样了。”“反正有韩大哥你在嘛!”无言笑得甜甜的,别有一种属于十五岁少女的天真娇憨。他们说话的口气就像平常闲聊一般自然,可是语气里头却充满着相互依赖的感情,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几声咳嗽突然响起,柳大娘由内室走了出来。韩渊扶着无言站起,无言拍拍身上的灰尘,迎向母亲,扶着母亲坐了下来“娘,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在里头歇着,反而跑到外面来?”“成天躺着,人是愈躺愈倦,还是起来走走的好。”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这四年来,孩子们长大了,柳大娘却老得更多,算一算年纪,她还四十不到,却在毒葯的折磨下,头发花白,神情枯搞得有如七十岁老妇。无言蹙起眉来,担心地问:“娘,这阵子您愈咳愈厉害了,我去煎帖葯给您服好不好?”柳大娘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病和我纠缠了十六年,如果吃葯能好,早好了。”“娘!”无言听她这么说,更是担心了。“大娘,您需要什么葯,≈ap;ap;x5c3d;≈ap;ap;x7ba1;跟我说,王府里的奇珍葯材多的是。对了,我上回送来的何首乌和人参,您吃完了没?吃完我再回去拿。”柳大娘笑了“你上回葯一拿就是那么多,哪是一时半刻吃得完的?别烦心了,大娘还撑得住。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想在这里歇一默。”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见她不想说话,无言和韩渊也不好吵她,只好退了出去。柳大娘虽闭目状似歇息,其实却是在心里琢磨着事情。罢才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在眼底,她这近四十年的岁月可没有白活,那一幕情景代表的涵义,当事人虽然懵懂,但她却清楚得很。其实,就是不用看到那一幕,她也明白,早在四年前,这两个孩子的情丝就已经系在一起,分割不开了。她这一生因识人不清,为丈夫所负,落得流落他乡的下场,如果没有无言在她身边,她老早就挨不住了!看着孩子一点一漓地长大,看着孩子懂得情滋味,她真是有说不出的欢快,可是,她不能不担心啊!韩渊这孩子她信得过,虽然他傲了些,也别扭了些,甚至可说有些无情,然而在她们母女跟前,他却从未有任何虚假,只是她忍不住在心头叹了口气。如果韩渊是平民出身,她就毋需担心,可是韩渊是王府的世子,而无言只是平民之女,两人身份悬殊,实非良配。就算不论门户,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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