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日里只有老太太、太太、姑太太和三位姑娘在家。姑太太亦是孀居,性情爽利的很,是最爱说爱笑的。如今只和老太太念佛祈福……”
吴家太太和吴先生听了这么一席话,不觉相视一笑。
一时小丫头们伺候着梳洗毕,又服侍二人安置休息。一夜无话。
至次日一早,将将过了五鼓,吴氏母女早早便起来梳洗过。坐在房里闲聊了一会子,用过了早膳,便有小丫头子引着吴先生至教书之所。
彼时陈婉和大姐儿、二姐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小书房内,瞧见吴先生缓步行来,立即起身问候。吴先生一壁含笑让座,一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三个女娃。
只见两个大些的不过八、九岁年纪,一个容貌清秀,气质和婉,一个柳眉凤目,温柔标致,小一些的不过四五岁年纪,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因府中才做了冬衣,三人穿的衣裳都是同样的料子同样的款式,只不过衣襟儿衣摆处绣的花色并不相同。
吴先生便是一笑,先同三位女学生聊了一会子,得知三人虽从未进学,但陈婉平日里跟着哥哥,也略识得几个字。倒是大姐儿和二姐儿,因年纪尚小,且在赵家时不得家人看重,当真是一字不识。
吴先生心中便有了成算。仍笑着吩咐三个女学生翻开书案上的《三字经》,领着三人诵读了几遍,然后意思浅显的讲解一番。
吴先生自幼乃是吴父充作儿子教养的,此前亦从未担任过西席一职,并不知道寻常的女先生是如何教导女孩子读书的。只不过学着父亲的样子教导讲解,又手把手的教导三个女学生如何握笔,如何伏案,如何书写,见三人学的似模似样了,又命三个女学生照着字帖临摹大字。
因三人此前毫无基础,短短头四句话,便耗费了吴先生一整节课的时间。
吴先生便也知道了,陈婉因年纪大些,此前亦有过耳目濡染,记得便快一些。二姐儿年纪虽小,大抵天生伶俐,虽手小略有握不住笔,几篇大字下来,纵使笔锋无力,但细微勾折处略见风骨,倒也临的像模像样的。唯有大姐儿,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尚小,还是脑子略笨,进度上倒是不如姊妹们了。
吴先生心中有数,面上却是不显。一时临过了大字,便有小丫头子来传上房摆午膳了。
吴先生闻言,便笑道:“今日便到这儿罢。你们回房后各自临摹十篇大字,且背熟了今日堂上我讲的这一篇。明儿早上我会考校的。”
陈婉、大姐儿、二姐儿闻言,立即起身辞别了吴先生。又有外头伺候的小丫头子进来收拾过笔墨等物,众人方齐至上房不提。
上房里头,陈老太太正同吴家太太说笑,冯氏与陈氏坐在下首,陪着吃茶凑趣。眼见陈婉姊妹们跟着吴先生过来,陈老太太因笑道:“今日劳累吴先生了,快坐下歇歇罢。”
又命丫头上滚滚的茶来。
陈氏便笑向陈婉三女道:“头一天上学,觉着怎么样?都学了甚么东西,说来叫我们听听罢?”
陈婉闻言,低头笑了一回,将吴先生教的《三字经》头四句背了一遍,又有伺候的小丫头子捧着三位姑娘在堂上临摹的大字呈上来。陈老太太等人见过,不觉笑道:“写的不错。”
吴家太太倒是觉得吴先生废了一个上午,只教了这么几句话,颇有些磨洋工的嫌疑。生怕陈府众人觉得不妥。
陈老太太窥其神色,便笑向吴先生道:“女孩子读书,不比男孩子课业繁重。何况她们又是刚刚进学的年纪,吴先生这么安排便很好。再不要加重了课业,倘若累坏了她们,就不好了。”
冯氏也在旁笑道:“常听人说循序渐进,便是这个意思了。”
吴家太太闻听此言,便笑道:“果然老太太与太太是明白的,竟是我想左了。”
陈氏则笑问大姐儿、二姐儿道:“今儿吴先生教授的课业,你们可都懂了?”
大姐儿与二姐儿点头答应着,陈氏不放心,又逼着两姊妹当面背过,这才笑说道:“当初既闹着要读书进学,合该努力用功才是。倘若你们偷懒,可要仔细着。”
一句话未落,又回头向吴先生道:“她们姊妹就交给吴先生了。倘若不听话,或打或骂皆由着先生来。不可轻纵了才是。”
吴先生看着乖乖站在一旁的大姐儿与二姐儿,笑着说道:“她们姊妹很听话。”
正说话间,便有二门上的小子通传说有人递了拜帖上门。陈老太太闻言,命人接了拜帖进来。因女眷们都不识字,陈老太太便央吴先生看过,那吴先生接过拜帖低头看了一回,不觉面色大变。
众人相互看了一回,陈老太太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帖子?”
吴先生支支吾吾半晌,方才惴惴的道:“这是先夫家的帖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递了拜帖到府上来。”
陈府众人闻言,不觉面面相觑,深感诧异。冯氏没等陈老太太开口,扬声问传拜帖进来的小丫头子道:“送帖子的人呢?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小丫头子低头回道:“是个面生的婆子,正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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