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周司远收了手机,几步来到她面前,香甜的粢饭味随之钻进鼻子里。
宁安然这才看清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不由嘟囔了一句,“我不是说不用了。”
“你只说怕麻烦。”周司远把装着食物的袋子塞给她,抢先道:“送到你班里呢,是挺麻烦,但送你家,还好。”
心中的顾虑被他猜中,又被他用心地化解,刹那间,宁安然只觉得手里的粢饭气味更甜了。
她拿出粢饭,抬眼看着他,问:“你吃了吗?”
“等你的时候吃过了。”
她点头,慢慢剥着外面的包装纸,状作无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周司远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微微俯身,盯着她扑闪扑闪的睫毛瞧了好一会儿,直把她瞧得脸颊染上绯色,才悠哉悠哉地说:“昨晚你告诉我的。”
她告诉他的?昨晚?她怎么不记得了?
宁安然一脸讶然,却见面前的少年嘴角噙着薄笑,悠悠地补上一句:“在梦里。”
于是,宁安然脸上绯色更浓了。
等车的功夫,宁安然解决完了早餐。
周司远替她扔了垃圾,不多会儿,56路公交车缓缓驶来。
和往日一样,这趟早车挤满了沿路学校的学生。上车后,周司远带着她走到车厢中间,轻松地抓住拉环,将她半护在身前。
车启动时,他摸出耳塞,问:“听吗?”
宁安然望着挂在他校服领子外的耳机线,犹豫了几秒,正要摇头,却见他把耳机摘了下来,挂到了她的脖子上,最后,还干脆把耳塞压进了她的耳朵里。
接着,他摁下播放键,耳朵里传来一声蝉鸣。
他给她听的不是音乐,而是来自大自然的。
一瞬间,宁安然仿佛仰躺在夏夜的星空之下,满天星河,薄蝉鸣鸣。
“你录的吗?”
她直觉是。果然,周司远点头,说:“去年夏天在九昌录的。”
九昌?卫星发射基地?
她记得,那年夏令营时他提过,父亲说做航天工作的,便问:“是去看你爸爸吗?”
“不是。”周司远皱了下眉,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被我姐拉去采风。”
宁安然见他一副不爽的模样,笑了笑,不再多问。
车子继续向前,大桥站后,又涌上来一拨人,空间被进一步挤压、
周司远将她护在身前,用背挡住了外面熙攘的人群。
离得太近,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露在校服领口处凸起的喉结,嶙峋锋利,状似桃心。
桃心轻轻滑动了一下,宁安然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
她慌忙错开眼,看向另一旁,一位穿着临川校服的女生进入她的视线。
女生纤细白净,扎着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文气又漂亮,可仔细看,神色却显得很慌张,身体更是紧绷得如惊弓之鸟。
宁安然目光再一偏,立马知道了她惊惧的原因。
在女生身后,站在一个黄毛胖子。他斜跨着一个色彩夸张的大包,身上印有职高logo的校服皱巴巴的,圆形领口紧紧箍着粗壮的脖子,往上是一张肥头大耳的油饼脸,那双唯一没被撑开的眼睛一直色眯眯地在女生胸-前流连。
宁安然皱起眉,看见女生往前挪了一步,反手解下书包,挡在了胸前。
原以为这番动作后,黄毛胖子会有所收敛。熟料,盯不到胸,那胖子竟开始肆无忌惮地看起女生的脸、脖子、手臂……那眼神落在宁安然眼里,就像一条丑陋黏腻的蚯蚓慢慢爬过身体,恶心到想吐。
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女生使劲往前又挪了半个身位,企图远离那个胖子,可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一车人都被惯性带着往前栽。
眼看着那死胖子想趁乱揩-油,向女生伸出咸猪手,宁安然顾不上没站稳,就要冲过去帮忙,谁想还没来得及探出身子,就眼前一道蓝白的身影闪动,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挡在了黄毛胖子的身前,把他硬生生地往后撞退了两步。
“lgb,挤什么啊?”黄毛怒不可遏,冲着突然跑出来的少年破口大骂。
一车人都被这一嗓子引得往回看,而身处焦点中的少年只是轻蔑地瞥胖子一眼,无波无澜地开口,“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辛苦大家等了这么久,年前事太多,工作、身体、生活,包括二次元都出了一些意外状况,很长一段时间都提不起劲来写文,也一度想解v,弃坑不再写了。
元旦开始,为了尽快调节好身体,我基本上远离了写文,也远离网络世界,包括wb也很长很长时间不去看
过了很长一段不用码字的日子,努力把更多时间留给生活,家人和娱乐,看了剧看了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会友……
不写文的日子真的很轻松,尤其1月工作量突然加大时,每次加班到凌晨,都无比庆幸自己停更了,不用一边被高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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