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家里佣人也没有打……她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乔时宴手指微动,他想打个电话给孟烟,想……听听她的声音。但,终是近乡情怯!他坐到凌晨一点,才拿了车钥匙,开车回家。他三更半夜回到别墅,仍有佣人守门,迎他进门时小声告诉他:“下午出事儿,太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乔时宴沉默半晌,才问:“她吃晚饭没有?”“怎么没有?”佣人轻叹一声:“今天是津帆小少爷生日呢,太太再不高兴,也会为了小少爷吃几口长寿面的……哎,太太是真疼津帆小少爷。”乔时宴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拾阶而上,缓缓朝着二楼走去…………孟烟坐在起居室里,她正在织毛衣,是津帆8岁穿的。窗外,月色朦胧……她在深夜里熬红了眼睛,但她没有停下,她没日没夜地给津帆织着小衣裳,小腹疼痛了她就吃两片止痛药,疼得狠了,她就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织津帆的小衣裳。庭院里,响起小汽车声音时,她知道乔时宴回来了。但她没有抬眼。她的内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一直到卧室门被推开,乔时宴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凝视她。他的眼里,有着愧疚,还有一丝丝求和的意味。孟烟望着他,她看着他身上散去的戾气,苦涩一笑。她早不是小姑娘了。她猜出他的意思!果真,乔时宴在她的目光下,缓步进来……他蹲在她跟前,轻轻地抚摸她手里织到一半的小毛衣。他的语气温柔极了,他说:“是给津帆织的?小烟,给我也织一件吧!”大概是灵魂飘泊太久,大概是真的想回归家庭,回归他最初的心动,他慢慢地将头靠在孟烟的膝上……他们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像夫妻!可惜,错过就是错过了!孟烟垂眸,安静地注视着他,她甚至将手轻放在他的后颈,她在深夜里面容恬静,轻声诉说:“太迟了!我们之间除了仇恨、还有辜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了你,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就不喜欢你了!也许是在香市……我隐隐地觉得,你并不真心喜欢我,或许又是因为我察觉到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乔时宴,我不是金枝玉叶。”“我跟着哥哥长大,我也颠沛流离过,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你不喜欢我,我就不想喜欢你了!”“乔时宴,你娶我是个谎言,而我的一场喜欢其实只是错觉……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现在又从何谈起破镜重圆呢?”……孟烟很温柔,却说着最无情的话。她想这些话,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等她说完,就轻挪了身子,继续织她的毛衣,她把他屏弃在世界之外。她不爱他!她亦不原谅他!秦诗意带来的这一场风波,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她仍如从前一般生活,甚至在毛线短缺时,她也会出门添置……那些指指点点,她亦从未放在心上。乔时宴却每晚回家。只是,他不再逼迫她夫妻生活,偶尔他甚至睡在书房。他想时间久了,孟烟总会心软,他们之间有个津帆呢!他待津帆也好,捧在手心里疼爱。半个月后,孟烟的身体每况日下,有时晨起,都会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她没有治疗。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傍晚的时候,她坐在庭院里吹着晚风,她瘦削的身形在暮色里有着一种香消玉损的脆弱美感……张妈过来给她盖了小毯子,轻声说:“那个姓秦的女人又过来了!说是非要见到太太不可,我去打发了她。”孟烟微微出神。秦诗意又来了,这是第三次了吧!她剧烈地咳了几声,叫住张妈,“叫她进来吧!”张妈不赞同,张妈老大不高兴了:“按我说就不该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来……太太您真该去医院,好好瞧瞧,这咳得也太久了!”孟烟挥了下手,她说不碍事,叫秦诗意过来。约莫五分钟的样子,秦诗意过来了,她比孟烟还要瘦,憔悴得像是鬼一样。一见面,秦诗意就跪在孟烟跟前。她咬紧牙,全身都在颤抖:“我请乔太太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孟烟怔了怔。片刻,她表情恍惚着说:“秦小姐你不要误会,我见你不是想听你求情的!事实上,我对你跟乔时宴的那些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见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求情,你不该找我,你应该去找乔时宴……对付你的人是他,并不是我。”秦诗意打了个冷战。她何尝不想求乔时宴,但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见着他的人。他待她无情。他砸了她的饭碗,他还施加了压力,让她的富二代男朋友抛弃了她……她现在一无所有,她只能过来求孟烟。这个世上,她最不愿意向孟烟低头。但她想活下去!她抬眼望向孟烟——虽瘦得厉害,但是她身上有种恬静的感觉……乔时宴这样对付她、待她无情,是因为他爱上了孟烟吧!秦诗意恍惚一笑:“但你能说服他!”她又厉声说:“只要你求他,他现在什么都愿意给你,何况是放我一马!”孟烟并未同意。秦诗意还想说什么,身后响起一阵车子的声音,她猛地掉过头,然后看见了乔时宴从车上下来。多日不见,他仍如从前英挺。但他的神情却不似从前了,她说不出来,哪里改变了。但就是不同了!秦诗意缓缓起身,她跟乔时宴对视,昔日情人反目成仇……孟烟不愿意搅在他们中间,她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离开时她想,其实不爱时,真的不会难过!乔时宴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他低头点烟,声音冰冷:“谁叫你过来的?谁允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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