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了一会,也蹲下来,恨恨的把江隐的裤管挽起来,入目的伤口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四个齐刷刷的血窟窿,其中一个还嵌进了獠牙,江隐拔酒瓶塞子似的把那颗牙啵的一声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祁景赶紧撕下衣服下摆,把伤口扎住,他包扎的手法拙劣粗糙,用力不当,但江隐眉毛都没皱一下。
到了这时候,祁景才彻底把之前所有偏见放下。即使是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真爷们。
好不容易包扎完,两人把满是血的手在河水里涮了涮,对视一眼,都心知自己此时的形象一定万分狼狈。
江隐捡起那颗獠牙,放在眼前看了看,揣进了兜里。
祁景问:“你捡那玩意儿干什么?”
江隐:“收藏。”
他往前走了两步,黑暗中视野范围有限,祁景也在目测着这地方的具体布置,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凑近仔细端详,忽然面色大变的后退了一步。
是一张脸。
祁景定了定神,又仔细看去,原来是个细眉长眼的人俑。
江隐在那边也发现了了同样的人俑,他想了想,伸手在人俑头上摸了摸,摸到了什么下来,两手一打,溅出一点小小的火花。
江隐又打了两下,把那东西往上一扔,就见一簇火光猛的在黑暗中燃起,然后循着灯油飞驰而去,一条火龙蔓延了整个洞窟。
围成长方形的火光照亮了洞窟,他们这才看清这地方的全貌。
整齐的人俑仿佛酒店的迎宾小姐一样排列着延伸像远处,每个手里都握着一把带铜钱的桃木剑,姿态如临大敌。他们背后是高架着连接在一起的灯台,尽头是一条漆黑的隧道。
江隐的语气也有些不稳:“没有错,这就是梼杌墓。”
第38章 第三十八夜
两人行走在排排相对的人俑间,都觉得不知从哪吹来的阴风阵阵,背后发凉。
连尽头的甬道都被这火龙照的明亮起来,灰扑扑的墙壁摇曳着黄色的火光。祁景总觉得手里没个东西,心里没底,看那人俑手里的桃木剑顺眼,用力摇动两下,竟然拽了出来。
江隐看他这样,也抢了把剑出来,可能是为了防腐,这剑是青铜铸就的,并无辟邪的功效。只有后面坠着的七个铜钱,倒是真的。
两人延着墓道往里走,甬道两侧的石板上刻着模糊不清的图案,像是被人刻意剐蹭下去的,他们也没心思细瞧,就一直往前走去,偶尔投石问路,并无暗算。
甬道方方正正,走不一会就到了一片开阔的地带。这地方更方正了,竟然是个穹顶极高的墓室,旁边两个耳室。
按理来说墓室的长明灯过这么多年应该已经熄了,但令人惊讶的是,两侧的长明灯居然还亮着,那火焰是青蓝色的。
祁景不由得凑近了观看,青色火焰的焰心处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形状,江隐拉住他:“别碰。”
“这不是普通的火,是鬼火。”他指向长明灯下面,“你看,这里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灯芯就是一种魂魄,传说是鲸鱼的。”
祁景说:“能不能问这个鲸鱼借个火,这这么黑,我们再往里走没照明了。”
江隐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个手帕来,垫着脚小心翼翼的在那团火下面一托,就见鬼火变魔术似的滑到了他的手帕上,江隐迅速的把手帕两角打了个结,变成一个小包袱,递到祁景手里。
祁景奇道:“这是什么原理?”
江隐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这手帕是用尸油浸泡人皮做的,和魂魄是同类物质,鬼火自然会自动跑过去。”
祁景先是吃了一惊,差点没撒开手里的“灯笼”,可仔细一看江隐的神情,又神秘莫测,不知真假。
江隐不再说话,祁景追过去:“你在开玩笑。”
江隐不置可否。
祁景心说这人怎么蔫坏呢,也不说对不说不对,光让人在这提心吊胆。可是他一看鬼火透过手帕发出莹莹的光,仿佛被困住的萤火虫,又觉得很有意思,索性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拿在手里四处照。
这墓室中央的八卦阵上面空空的,既没棺材也没摆设,祁景说:“我听说墓室主人的棺材一般都是摆在正中央的,这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转念一想:“不对,这不是梼杌墓吗,难道妖兽也有棺材?”
江隐道:“上古妖兽,可以修炼成人形。”他又问,“你觉得,四凶墓是谁铸造的?”
祁景皱眉想了想:“应该是齐流木和那群守墓人修建的,但……”
但一群现代人,怎么会修建这么繁琐而古老的墓穴?用意究竟何在?
江隐摇摇头:“不是齐流木修的。是他们自己修的。”
祁景一听他们,就反应过来:“你是说,妖兽自己修建自己的墓穴?”
江隐点头:“为自己修建陵墓,这在古代帝王中并不稀罕。这些上古大妖在一方称王称霸,察觉到阳寿已尽,就会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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