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雾中,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单薄又婀娜,裙角被风吹的微微卷起。
嗒、嗒、嗒。
高跟鞋踩着青石板的声音,像踩在人心里那根钢丝般的弦上,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瞿清白毛都要炸开了:“是陆银霜吗?”
他往后退了两步,想要扯扯陈厝,手上却摸了个空。他猛的回头看过去,哪里还有陈厝的影子?
耳边一凉,仿佛有人冲他吹了口气,又轻又浅的一声哼笑,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
瞿清白汗毛倒竖,他厉声道:“谁!”
他深知自己可能陷入了短暂的幻境中,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把一把破桃木剑横在身前,一剑劈开了眼前迷雾,谁知迷雾后居然有一张脸,他动作一顿,就见近在咫尺的陆银霜对他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那张脸还是那么美,但她是那么苍白,那么虚弱,两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何况,她的神态邪恶的让人不寒而栗。
瞿清白立刻稳住了心神,毫不犹豫的一剑斩去,谁知半空却受到了阻力,一个声音穿破了重重迷雾:“……瞿清白,你干什么!”
眼前的幻境烟消云散,瞿清白就见江隐一手接住了他的剑,正看着他。
他楞了一下,赶紧放下了剑:“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
他摇了摇脑袋,又望向江隐,不知是不是假象还没完全消散的原因,他模糊的视线中几乎把陆银霜那张脸和江隐的重叠起来。
瞿清白又摇拨浪鼓般甩了甩头。
江隐道:“这迷雾中可能有致幻的成分,捂住口鼻,尽量不要吸入太多。”
他说完就掏出一整片布条撕开,分发给几个人。祁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这不会是裹尸布吧?”
江隐看了他一眼:“你猜。”
祁景早已今时不同往日,脱口而出:“裹尸布算什么,你给的寿衣我都穿。”
陈厝没想到他这么骚,都瞅了他一眼。
江隐围住口鼻:“谨言慎行。”
祁景咳了声,默默的把布戴好了。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但却始终没有定处,好像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样,饶是以祁景的敏锐也难以分辨,这样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道:“这个陆银霜到底要干什么?吵死我们?”
江隐道:“她这时候出来,一定不是为了吓唬人……”他想起了什么,猛的道,“不好!”
此时几人已经因为混乱离开了井边一段距离,江隐直直向井的方向冲去,就见那具倒在井边的尸体,由刚才的妙龄少女已变成了干尸般的样子,棕灰色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手掌中的佛珠已经不翼而飞了。
江隐抿紧了嘴唇:“陆银霜想要的是凑齐佛珠。”
仿佛在呼应他的话,四面响起了轻轻浅浅的的笑声,终于,一个人影慢慢从薄雾里走了出来,陆银霜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这个在照片中端庄而典雅的女人,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带着一身冤债罪孽,站在了他们面前。
和瞿清白看到的一样,她的五官并无多少变化,那种文人的气韵却已经被多年的古宅幽闭消磨成了阴郁森冷。
一种奇特的冲击力,让他们一时间都无法发声。
“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她淡淡的说。
瞿清白声音有点发紧:“你也不是这里的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这本就是逆天之举,更不用提你之后造的杀孽……二十年前,你就不属于这里了!”
陆银霜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怎知我没有尝试离开过?”
陈厝道:“你被困在这里了?”
陆银霜道:“我出不去,总要想办法活下去。”
瞿清白有些激动:“为了活下去,就可以牺牲这么多条人命?何其无辜,何其不公?”
陆银霜蓦地上前一步,上好蚕丝织就的旗袍在月光下摇曳出水波一样的光:“那我又何其无辜?上天又对我何其不公!”
“为什么我们要住到这个被诅咒的宅子里?为什么我们一家都厄运缠身?为什么我的丈夫会惨遭飞来横祸,为什么我要被困在这牢狱般的阴森之地数年不得脱身?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出那样一个……怪物来!”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含恨带怒,腮边都微微颤抖。
“你看,上天本就不公,我不过绝地困顿,求一生路而已!”她深吸了口气,把所有情绪压在了那张冷漠的面具下。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就不要怪我了。不过就冲你们帮助我拿到了遗失已久的佛珠,我会留你们全尸。”
她携着一身冷冰冰的寒意,像索命阎罗一样慢慢朝他们走来。
祁景忽然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他举起手来,指尖用布裹着的,果然是一颗通体乌黑,细看又泛着一层诡异的红光的佛珠。
陆银霜大惊失色,伸手一看,果然不过是一颗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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