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瞿清白群起而攻之,他只能用手护着头脸,拼命的挥舞手中的小刀,但鸟类的爪子和喙比刀还锋利,刁钻的攻击着他的弱点,瞿清白一个不注意,就被一爪划在额头上,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他摸了一把,满手都是血,那道伤疤从额头穿过眉毛,险险戳进眼睛,幸好停住了。
那边陈厝已经被吴璇玑提在了手里,像提一只猫狗,或者一只待宰的鸡鸭一样。
窒息让他面色紫胀,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还在拼命挣扎,吴璇玑道:“放弃吧。你已经损耗过多,再这样,诅咒可能要提前发作了。”
陈厝嘶哑着嗓子,快被勒凸出了的眼睛瞪着他,用力的朝他啐了口口水。
吴璇玑避开了,尖刻的笑了一下。
凄厉的惨叫响起,瞿清白在猫头鹰的攻击下分出神来,大喊道:“陈厝!!”
陈厝不知被吴璇玑做了什么,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抽搐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瞿清白仔细听了,才听到他在喊,小白,救我。
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发了狠的一刀插进了猫头鹰的胸膛里,那鸟发出了一声悲鸣,扑通一下掉在地上,他才得已杀出一条血路,拼命朝陈厝那里奔过去。
刚碰到陈厝,瞿清白就听到脑后一阵风声袭来,吴璇玑居高临下的脸那么可怕,他操着吴敖重似铅块的竹节锏,兜头朝他的脑壳砸下来。
这种时候闪避已来不及,瞿清白的瞳孔缩的针尖大小,下意识护住了陈厝,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他抬起头,便看到一只血淋淋的藤蔓替他挡住了这一击。
陈厝挣扎着起身,他全身都是赤红的,脖子上长出来的血藤像颈动脉一样一收一放,将那本该勒紧肉里的银环撑的满满当当。
吴璇玑冷笑了一声:“强弩之末。”
无数的血藤从他身上爆起,好像把每一丝筋脉和肌肉都变成了鲜红的藤蔓,陈厝大吼一声,无数触手像一只巨大的植物,朝吴璇玑攻了过去。
吴璇玑三把羽毛般的刀上下翻飞,硬是在这样密不透风的攻击中杀出一条道来,血藤断了又长,陈厝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脖子上的银环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嘎嘣一声,终于碎了。
瞿清白惊喜道:“陈厝,你——”
但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就有一阵血雨在他眼前爆开,溅了他满脸。
吴璇玑的最后一把羽毛刀像活物一样,声东击西,在血藤的包围中钻了出来,插在了陈厝的脖子上。
颈动脉被割断,血会像泉水一样喷出来,陈厝喉咙里都在咯咯作响,向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瞿清白吓傻了,那一瞬间,世界好像都寂静了,没有漫天大火,没有猫头鹰,没有吴璇玑,什么也没有,只有飙血的陈厝。
直到剧痛从腿上传来,他后知后觉的跪了下去,才发现吴璇玑举着竹节锏,打折了他一条腿。
他的声音冷漠中夹杂着愤怒:“不用担心,他不会怎么样。血藤的修复能力比你想象中强很多。但你就不一定了。”
“你杀了我吴家的族人,我会把你全身上下的骨头,一根根打断。”
瞿清白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索性放开了:“你打死我吧,我死了也要变成厉鬼,诅咒你当一辈子的鸟人!”
又一锏下来,他闷声痛哼,冷汗流了满脸。
吴璇玑的手再一次高高举起来,却没有落下,因为地上忽然震动了一下,越来越剧烈,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
竹节锏掉在地上,吴璇玑看着远处:“小子,便宜你了。我没时间和你耗了,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他扯起一抹笑:“放心,我不杀你,在绝望中死去才是最痛苦的,你就好好享受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吧。”
几只猫头鹰叼起了吴敖,另外几只拖着陈厝的腿,跟在吴璇玑的后面。
陈厝还没有失去意识,求生的本能让他用最后的力气捂住了伤口,但被拖行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是抬起了头,拼命的向瞿清白这边伸出了手。
“小白……”他用嘶哑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血沫的嗓子绝望的哀求,“救我……”
“救救我……”
瞿清白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他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这样的锥心之痛,更甚于生离死别。
他怕死,但死了能当一回英雄,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不是没有血性,但这一秒他怕了,怕得厉害。他怕他活着,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最好的朋友被拖入地狱。
而他什么也做不到。
瞿清白的手指扣进石砖的缝隙中,他的腿断了,却还在拼命往前爬。
“陈厝!陈厝……”
他泪眼模糊的喊,直到嗓子哑的出不了声,直到吴璇玑和陈厝的影子消失在漫天火光的尽头。
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夜
江家祠堂是木质结构,本就易燃,火星合着木屑劈里啪啦的响,灰石簌簌落下,人在其中,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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