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包括后面猫着的人,全都呆住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往四处看看,指了指自己:“神明?谁?……我??”
神婆头都没有抬,恭恭敬敬的将额头贴在地面上:“您已经无需掩藏了,神明大人。在我们的保护下,您是绝对安全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委屈您了……”
苍老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心痛与惶恐,祁景又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承受不住那热烈、扭曲的情感。
他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从善如流的说:“……你们来的太晚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神婆在看到他的兽形后将他错认成了饕餮,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奥斯卡小影帝又要重操旧业了。
神婆把头更深的埋了下去,嘴里诚惶诚恐的吐出一连串忏悔的话语。祁景其实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他忍不住扫了眼里面的屋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剧情,他已经放弃想象了。
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人都保下来……
“你口口声声说敬我爱我,就是这么敬,这么爱的?带着一堆人闯进我的地盘,要杀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女人,这就是你对待神明的方式吗?”
神婆忙说:“还不赶快放开她!”
阿诗玛大娘一下子瘫坐在地,眼圈红红的捧着阿月拉的手,两个女人依偎在一起,说不出的可怜。
祁景一指阿月拉:“她呢?”
神婆道:“神明大人恕罪,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用阿月拉来逼您现身。现在您已经回来了,她自然也要放了的。”
一圈人刷拉一下从两个女人的身边退开了。
祁景秉持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原则:“起来吧。”
神婆抖着双腿站了起来,她像一条被晒干了的腊肠一样瘦小、干枯,站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如同风中落叶,与普通人并无分别。
“神明大人,请您和我们一起回木寮吧。那里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酒席和菜肴,准备为您接风洗尘。”
祁景微不可察皱了下眉。他当然是不想跟他们走的,那无异于羊入虎口,但怎么说呢?
他瞥了一眼阿诗玛大娘,忽然福至心灵:“我本来应该随你们一同去的,但流落在外的这些天,阿诗玛帮了我很多,你们又把人吓成这样,我怎么好这时候离开?”
神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又很快低下头去:“这好办,让阿诗玛也跟您一起走吧。虽然她曾经为傈西族的罪人,但救您有功,也算是将功折罪了,我们不会亏待她的。”
祁景问:“你愿意吗?”
阿诗玛惨白着一张脸,坚决的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飞快的从神婆脸上扫过,好像多看一眼都难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祁景耸了耸肩:“这就没办法了。”
神婆还要开口:“可……”
一道寒凉无比的目光扫了过来:“神明的决定,臣民无从过问。是不是我离开太久了,让你连这一点都忘了?我是时候立立规矩了?”
那声音嘶哑森冷,从喉咙里沉沉的滚出来:“……正好,我也饿很久了。”
神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明明是恐惧的,可脸颊通红,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请神明恕罪!”
祁景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越骂越上头,这老妖婆还是个抖不成?很有可能。
他不耐烦的转过了身:“滚吧!”
神婆和一群人弯着腰退了出去,祁景眼角余光一扫,见一个人抓起了阿月拉,把她也拖了出去,忙说:“等一等!”
“你们带她走作什么?”
神婆哦了一声,仿佛才想起来:“是这样的,阿月拉圣女已经将终身许给了您,相当于将身和心都献祭给了神明。在登天节当天,我们会举行盛大的仪式,让她正式成为您的‘祭品’,从此一生一世服侍您。借这个机会,我们也会向所有寨民宣布您归来的消息。”
阿月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我……”
她想说我不要,但一想到会牵扯到勒丘,就又把嘴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祁景。
祁景额头青筋直跳:“献祭?”
“只是一个仪式罢了。仪式过后,您要睡要吃,都没有关系。但这个仪式非常重要,是沟通凡人与天神之间的一道桥梁,圣女是作为所有寨民的代表被抬上祭坛的。”神婆说,“看来您离开太久,连傈西族传统的习俗都忘得差不多了。没关系,我会帮您一点点回想起来的。”
“如果我说,我不想要她了呢?”
“不被神明承认的圣女,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您已经要了她,却拒绝以神明的身份接纳她,她就是一个被男人玷污了身子的普通女人。我们会秘密处决她,绝不让您费一点心。”
压抑的气氛像一根紧绷的弦,祁景的眉眼深深的覆压了下来,像即将倾倒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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