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近乎发抖的手捏出了一封信,那是去了远方他二儿子的家中他最疼爱的小孙子写给他的。见过他和小孙子相依相偎在一起的照片,小孙子戴着狗皮帽子,笑得一脸的纯净、灿然;他呢,严肃,矍铄,目光看得很远。小孙子在信中诉说了对他的想念之情,其中一句是:爷爷,我想你。
时过境会迁,二十一世纪的某一天,老爷爷和老奶奶住的房子在轰隆隆的铲车声中倒下了,曾经是花园的地方被改造成了街道。不久,一条宽阔、展平的水泥大道疏通了这个村庄的前后两部分,连接起其他的村庄,延伸到了遥远的地方。只留了奶奶一个人独自守着这祖祖辈辈居住过的地方。亲历过多次生死离合的老人已将一切看淡,她坐在街路边的国槐树下,用平和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南来北往的人啊,当你步履匆匆地经过这里时,你可知道:你所踩的水泥路下的泥土里还保留着一园花朵的芬芳,穿过岁月的尘埃,泛活孩子们的记忆,芳香四溢,永不凋谢。
去岁入冬以来,一直想望着下一场大雪,出门雪尚飘,回顾青山白头与我笑,多美。十几年来,所僻居北方的这一隅地区上愈来愈少见大雪,去冬尤甚。仅仅只是飘来了几点雪花,连地面亦未能匀盖好,打个滑都不能够,且很快就化了,像开了个玩笑。
总以为下了雪的世界美得就像童话一样: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远山洼地,高楼低屋皆披上了一件纯白的外衣,晶明耀眼,人行其中,陌生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少年读书时,感觉寒冷度似乎要倍于今,屋檐下的结的冰溜溜要有半米长,且化得也慢,好像鼻涕也每被冻得老长。这时,常会下几场大雪,厚厚的雪淹没了从村庄蜿蜒通往学校的那条土路。重新踩踏出来一条雪路的必定是早起上学的孩子们,大家伙推推搡搡,磕磕碰碰地向前开路,欢声笑语不断,那时不懂得流连,只知道一个劲地向前。
转过年来,初二就立春,春天都来了,还会下雪吗?盼望下雪的念头至此基本消停。怎么也没有想到,雪会在临近正月底一个夜晚悄然而至。粉末似的细雪密密地急急地扑向久旱的土地,想必干得一踩就成碎末的小麦定会欣然拥这春雪入怀了。伸出手来,想接住一片春雪入眼,捧在心怀,雪落在掌心,倏忽就湿成了一点水晕,看来是春雪的柔情化成了水样的温存。雪继续下着“无风仍脉脉,不雨也潇潇”说得可是这春日之雪吗?我在一片清莹的灯光下,看了好长一会雪,任思绪在寂寥的雪夜里翻飞。十几年前,也曾杵在大学公寓楼的过道里看过纷飞的春雪,那时多年轻,年轻得不会思索,望着雪,也忘了我。
黎明起后,吃过早饭,滑滑擦擦地赶点,一路无言。及到学校后,看到一些孩子在打雪仗,有的在擦滑玩,还有的会堆一个雪人,匆忙之下有模无样,却也开心得拍巴掌,跺脚,欢天喜地。有孩子嬉笑着向前打小报告,老师,他打俺,说时,手里还托着一个大雪球。我也在雪地里玩了一会,团了几个雪球,却不知应该抛在哪里?
东边光秃秃的岭上此时也覆盖了一层白雪,有点原驰蜡象的样子,上面有莹洁的光在闪耀。在我的村庄也有这样一片岭,村里人叫东岭,也叫南岭,那是太阳升起转腾的地方。走出这道岭,到岭外的联小去上学,在那里看来,该叫西岭,太阳落下的地方。
在联小上学时,我的同桌是一个很秀气的小男孩,个不高,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鼻子嘴的也长得小巧标致。最让我不得不羡慕的是:他的成绩非常优秀,回回都能考则剪之收册,日积月累,弱龄之童竟积此至厚厚一册矣。今观金墨之所写杂文包罗万象,洋洋洒洒,痛快淋漓,极尽纵横捭阖之能事,自是胸中丘壑使然。
昔子金墨在日求学时,国内同学者有二十多人,嬉笑娱游,其乐何融融。方五六年间,或归国,或被横祸,十之而去八九。盛年遇变,其痛何其深哉、沉哉!况羁旅他乡,人情冷暖倍感于胸中,如何不起蒋氏流离之悲,吴下故园之思!其思乡系列散文记忆里的无花果树、老屋的灶头、记忆里的葡萄架、记忆里的桂花香故土情深,静水深流,读之感同身受。馨懿娴雅谓子金墨之散文有赵明安之风格,不揣愚陋,粗研之,觉质朴蕴藉之风相近,此应是底蕴深厚相同使然。然金墨之为文腾挪跌宕,起承转合于无形,叙事面面俱到,刻画纤毫毕现,用语醇厚平和,朴中藏巧,故文有大气象,情真意诚,雕饰无痕,自然动人。
至于金墨之诗,讲究比喻、排比、对比等修辞手法运用,词赡句工,意象缤纷,非是知识渊博通达,心思细腻缜密者不能为之。某曾戏称之为美人簪花,品味不同,可各得其趣。
子金墨善于幽默,其为幽默豁达,睿智,每于细微处出彩逗趣,使观者笑之弗能禁也。实则子金墨之为人恭肃严谨,豪爽仗义,良善顺温,细腻重情,有西北大汉之风,江南才子之韵。张五洲曾言曰:为文须先为人。言及子金墨,信矣哉。网友子金墨现寓日本,甫迁新居,旋从沪上迎双亲及幼女,一家同享天伦。平日乐于同国内朋友论文,常言:祖国乃是根,丢根即是弃本。“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在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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