饨,回来的晚了些,就在快到村子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这位昏倒的老妇人,人还有气,就是叫不醒,我这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向您求助了。”
里长闻言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灯笼,仔细的打量起来平板车上的老妇人。
“二郎,你做的对,好歹是一条人命,若是你不把她带回来,恐怕晚上就要冻死在路上了,”说着,里长又朝着自己的儿子黄长杉吩咐道:“快去请你二伯,让他带着医药箱过来这边!”
黄长杉闻言立即往外跑去,不一会儿就带着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赶了过来。
“二伯,就是这位妇人,你快帮忙看看吧!”黄长杉着急地说道。
老大夫稍一搭脉,接着从包里取出了一套银针,对着那妇人的人中扎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那妇人果真苏醒了,直喊着腿疼。
“好了,没什么事,摔断了腿而已,幸好你们发现的早,不然没事也要被冻死了,也不用开什么药,先给她喂点生姜水去去寒,等明天天亮了送去县城找大夫接骨吧。”
赤脚大夫说完就要赶回家继续吃酒了。
众人听到没事,也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若这个时候出了人命,那多不吉利呀。
不过对于这个老妇人,大家也觉得也是奇怪,看她的衣着,应该是富裕人家出身,怎么大冬天跑到他们这黄家庄来了呢?
见大家议论纷纷,里长发话了:
“二郎,既然人是你救回来的,你就好事做到底吧,先把人带回去过夜,明天我们再看看是个什么章法。”
闻言已经有人跟着起哄了:
“是呀,黄二郎,你家一个人是照顾,两个人也不耽误,你有经验呀!”
里长厉声喝止了起哄的人群,说道:
“黄麻子,你可积点德吧,二郎家够不容易的了,这人是在来我们黄家庄的路上出事的,我们黄家庄就不能不管,二郎,你尽管带着她去看病,钱的事村里会给你解决的。”
有了里长的承诺黄二郎也就放心了,在安抚了老妇人后就推着板车回去了,而那老妇人看上去竟是非常镇定,除了刚醒来时喊疼,后面竟是一言不发。
因为这个插曲,黄寄北回来的比原定的晚了多,四娘已经在门口垫着脚尖张望了,看到黄寄北推车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走近后才发现车上居然躺着个人。
“阿兄,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呀?”黄四娘惊讶的说道。
“小桃,快去喊阿娘出来,这里有人受伤了。”黄寄北回道。
等黄寄北把板车推进了院子,黄四娘也把白氏叫了出来。黑灯瞎火的,两人一阵折腾才把老妇人转移到了床上。
“婆婆,你先安心的在这睡一晚,明天我推你去医馆接骨。”黄寄北对着老妇人说道。
可是奇怪了,这老妇人对他不理不睬的,却是一个劲的盯着他阿娘看,黄寄北正疑惑着却见那老妇人突然情绪失控,一把抓住了白氏的双臂。
“小红!小红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些人都是骗我的!说好的等我出宫的,你怎么会失约呢!”
白氏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语下了一条,反射性的想要挣脱,却不想那老妇人差点又要摔下床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那老妇人这才镇定了下来。
“是我魔怔了,吓到你了吧,你不是小红,小红若是活到今天,也该和我老婆子一样年岁了。”老妇人自顾自的说着话,眼底满是苍凉。
说着她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猛地抬头问道:
“闺女,你娘叫什么名字?”
白氏闻言很是诧异,她感到被冒犯了,阿娘去世多年,一直是她心底不容亵渎的存在。
见白氏不说话,老婆婆仍旧是不死心,追问道:
“闺女,你阿娘是不是姓林,叫林红?”
白氏一惊,这老婆婆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知道她阿娘的名讳,莫非是白家那边的人?
这老婆婆的眼光何其毒辣,从白氏的欲言又止中她就有五成把握了,她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怕是吓到人家了,语气便软了下来。
“闺女,老婆子我不是坏人,不知你阿娘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我姓谢,单名一个玉字。”
白氏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谢婆婆,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不开口。
谢婆婆继续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告诉老婆子我好不好。”
谢婆婆看着白氏眼底尽是温柔与慈爱,她像是哄小孩一样耐心地和白氏说着。
“我阿娘姓白!”白氏还没出声,四娘在一旁忍不住叫了出来。
白氏搂过四娘,对着谢婆婆说道:“老人家,我姓白,阿娘给我起名叫玉竹,这个玉字,小时候阿娘跟我讲是她和她的好姐妹约好的。”
谢婆婆听完已是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是了是了,是小红的闺女,长得可真像你阿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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