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生不知劳巨这个莽汉肚子里也转了几个道道,却早瞧出大伙的尴尬,便笑了起来,道:“这位瑶弟兄弟说得不错,汉人中确实有一帮败类!他们为富不仁,欺压老百姓,包括瑶民和汉人!”见李剑生这么一接,大伙不好再多说了,也知道这个红军长官对劳巨刚才诛心之语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得都松了口气。说到这里,李剑生顿了一顿,又道:“我们红军的目的,就是要铲除这种人!”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个瑶目都凝神思考了起来,一会儿,劳费、云罡、云正等几个已经率先理解了开来,脸上又浮现出会心的微笑。见大伙又静了下来,神色也都恢复正常,李剑生又道“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咱们乳源县都是汉人管理瑶民。我想说,这很不合理。这咱们农村里做匠活,有一句叫做‘隔行如隔山’,咱们民族之间也是如此。我们汉人也好,瑶民也罢,都是兄弟,这是根本,没错;但我们汉人就一定完全了解瑶民么?我看不见得。刚才我们所说,的确有一部分汉人是为富不仁的,以欺压老百姓为目的。但他们欺压的,在我们看来,不但包括瑶民,也包括一部汉人!当然,还有一部分汉人确是只欺压瑶民兄弟!”李剑生喝了一口沈莺递过来的茶,续道:“但话要分两头说。除开一部分汉人确是有意欺压瑶民外,我个人认为,还有一部分汉人,却是因为不理解、不了解瑶民兄弟,才造成误会的。这,虽然也可能造成汉人和瑶民之间的误会和争斗,但顶多只能算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为之的,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叫‘隔行如隔山’。”“不过,即便是这种无心的误会,久而久之,也会造成沉重的伤害。好心办坏事的事情,世界上多了去了!因此,我们不能因为是无心之失、是好心办事,就可以推脱了开去。这个问题,也要解决!”说到这里,李剑生又顿了顿,扫了大伙一眼,见大伙都在沉思,继续喝了一口茶,续道:“我刚才否定云天同志的意见,就是觉得,在这个乳源县,以咱们的瑶民为主生活,咱们在占领乳源县城后,咱们的汉人还是不要多参和的好,顶多过来帮点忙。主要的,还是由你们瑶民们自己处理!”啊?!——怎么会是这样?这红军的长官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都说得出来……见大伙一下子噪动了起来,议论纷纷,李剑生微笑着将碗里的茶一口气喝光,坚定地表态道“我的想法是,一旦占领了乳源县,我们就实行瑶族自治,咱们瑶民兄弟自己来管理自己的事务,我们汉人不多插手,顶多在开始的时候帮帮大伙,但也就帮帮。嗯,有一点需要说明,我们要在这里设立一个党支部,也就是说,咱们的瑶族自治,一定要在咱们党的领导下实行。但党只管大局的、宏观的;具体的事务,一概由瑶民自己负责。当然,我们的党组织也欢迎广大瑶民兄弟加入。比如,咱们的瑶民兄弟云天同志,就是我们湘南独立团党委班子的成员!”
这一回,大伙反而静了下来。显然,刚才李剑生的表态很明确了。几个瑶寨的首领脸都有些涨红,情绪很高。李剑生甚至发现,那云罡的手指头都有些哆嗦,看得出是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感。那一对叫云蓓、云蕾的瑶家女孩中的一个,也不知到底是云蓓还是云蕾,朝着李剑生微笑一下,轻启樱桃小口,问道:“红军哥哥说话可是真的?算数么?”那声音,让后世听惯轻音乐的李剑生也觉得为之舒坦,仿佛这就是传说中的百灵鸟鸣声,格外的好听,清新!李剑生微笑着朝这个绝美的瑶家阿妹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道:“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红军说话算数!”说罢,心中又暗想,这可是依据后世“民族区域自治”的模本而来的,那个模本证明是一件非常成功的例子,用在这里,应该能够成功!李剑生的再一次坚定表态,让这些瑶民们都乐了起来。李剑生一挥手,对这些瑶民们说道:“我们眼下,就要是初步推举出一些人来,等得我们接管了乳源县,能够立即进入状态。大伙都有管理山寨的经验,就把这个乳源县当做一个大山寨来管理就行。稍后,我们会与地方党组织联系,让地方党组织的人帮助你们!”李剑生一句话说得众瑶民心里亮堂堂的,尤其听得把整个乳源县当做一个大山寨来管理,不由得一齐哄笑了一声,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又觉得好笑。气氛一下子达到极点。大伙只顾得说事情,却没有发现那个叫劳珏的瑶家阿妹不知什么时候从沈雉手中接过水壶,给李剑生那空着的杯子中添了茶来,倒把正准备给李剑生添水的沈雉晾在一边。瞧着这一幕的沈莺似乎有些恼火,盯着劳珏看了一眼,一把将自己的姐姐拖到后面去,也不知要干什么。接下来,在李剑生的主导下,大伙达成了一致意见。主要包括如下几项。一,瑶民们和红军一道,占领了乳源县后,成立“乳源县瑶族自治苏维埃人民政府”,由云罡、劳费、白臻等几个,以及乳源县其他瑶寨的瑶目和首领,共同组成乳源瑶族自治县苏维埃人民政府管理委员会,共同负责整个自治县苏维埃的日常事务。推举云罡为首任自治县的县长,直接对管理委员会负责。其他几个山寨的瑶目,分别负责一项或几项事务。至于其他瑶寨的联系工作,由在座的云罡、劳费、白臻等几个负责,要求共同合作、不能出现流血事情。二,成立自治县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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