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大了,我养你。”
说这话的时候毛毛8岁,体弱多病;我9岁,力大如牛。他是我的师弟。三年后我转学了,我和毛毛师弟就再没有联系了。
再次遇到毛毛师弟的时候我29岁,刚离婚;毛毛师弟28岁,刚结婚。
那天下午我跟一位客户在布莱尔喝咖啡,谈了近两个小时才完,在临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我身后拍了我一下肩膀,递了张名片给我,我以为是做保险业务的人,没看清他的摸样,也没看卡片就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过头继续跟我的客户说话。直到在车站送走客户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也跟着我。他微笑着看着我叫了我一声:“瑛瑛师姐。”
这个意外令我脑部有些充血,这就是我儿时最关心的小师弟;这就是我纯真年代最疼爱的小师弟;他乡遇故知竟然会发生在刚离婚正失落无聊的我的身上,我愣着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是的,他是毛毛师弟。
布莱尔咖啡的香浓让我和师弟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我们在那里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聊了很久,聊到了忘记地球在转。
“你后来有再学画画吗?”
“没有了,你转学之后,我也就没学了,老师说我不能吃苦,再加上没有了你的帮助,我也不想再学了。”
“你现在身体好多了啊。”
“是啊,那几年我身体太差了,脾气又坏,经常被其他同学欺负呢,就只有你这个师姐肯保护我。”
“哈哈,你还记得这些啊。”
“是啊,当年知道你要转学,我都还哭呢。”
“你现在哪工作?真的很意外能在深圳遇到你。”
“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董事长秘书。你呢?”
“哇,好工作呢。我在一家公司做总调。”
“你的家还吧?”
“我,刚离婚。”
“呵呵。”
“呵呵。”
“呵呵,你还记得你那年说的长大后你养我的话吗?”
“算了吧,还我养你呢,现在的你养十个我也措措有余啊。”
那段时间我和毛毛师弟每天下班后都会到布莱尔喝咖啡,翻来覆去的聊我们学画画时候的事、后来的学习时代、现在的生活,像是永远都说不完的话,喜欢茶的我开始喜欢咖啡了,喜欢柠檬水的毛毛师弟也开始喜欢咖啡了。
“你有孩子吗?”
“没有,我想要个孩子,可是慧慧不想要,她想再年轻几年。”
“哦,我也想要个孩子,可是离婚了离婚了,没来得及要。”
“呵呵,你还记得你那年说的长大后你养我的话吗?”
“算了吧,还我养你呢,现在的你养十个我也措措有余啊。”
每一次毛毛师弟都会问我还记不记得我曾夸下的海口,我的回答没有变过,是事实。直到那天晚上我们意外的选择了喝点洋酒。并且他故意醉了,我故意允许他醉了。
在的士车上他无意识般的拉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上,问我:“你还记得你那年说的长大后你养我的话吗?”我心跳得很快,混乱的意识让我回答“算了吧,还我养你呢,现在的你养十个我也措措有余啊。”毛毛盯着我的眼睛:“你认真的回答我,你真的还记得吗?”
那天晚上在我家,我回答了毛毛整整一百遍“我记得。”不停止快要窒息的亲吻令我感到毛毛像一堵高高的城墙,进了一片在风中飘摇的杏林。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很开心,从心底的开心,开心得像一对永远新婚的爱人。毛毛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回自己的家,留在我家,而他的妻子慧慧每天忙于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也从不在意。
半年后的一天,我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慧慧,她一边骂着我是婊子,一边求着要我离开毛毛。我答应了与她见面再说。挂完电话,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
与慧慧见面,没有什么意义,她矛盾的一遍又一遍的向我威胁、乞求、警告、商量我几乎在那时候睡着。后来,毛毛打来电话找我,我把手机递给了慧慧,电话这头慧慧在骂,我猜想电话那头毛毛应该也是在骂。挂完电话,慧慧把我的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流着泪跟我说,毛毛要跟她离婚。
回家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我从来没有想过跟毛毛结婚,也从来没有要求毛毛离婚,这么久的时间,我一点也不知道毛毛在家里跟慧慧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我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子。
毛毛大概是凌晨1点过到我家的,进门后他狠狠的抱着我哭,一个将近成熟的男人在我怀里哭,我们都没有说话。半个小时后,我也崩溃了。毛毛紧紧抱着我,告诉我:“慧慧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办?慧慧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办”
凌晨5点,我陪着毛毛去自首了。
三个月后,法官判某集团董事长秘书杀妻一案为误杀。丈夫在争夺妻子准备自杀所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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