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话了一会儿家常,宗夫人便提出告辞。
孟氏苦苦挽留:“初次到我们家,吃了午饭再走。平时便是下帖子请,也未必能请得动你们二位呢。”
葛氏笑道:“咱们两家是世交了,我自然是不见外的,若今日无事,你不留我,我也要在这里吃的。只是因为博雅街陈家添丁,我和吴大娘子早约好了今日一同去贺喜。”
“可是呢,我忙过了这两天也要去道喜的。”孟氏道:“那就改日,我做东治一席,您可千万要来。”
葛氏痛快地应道:“我同你客气什么,必是要来的。”
又特意叮嘱姜暖道:“好丫头,你若无事就常到我家里去,别等我几番几次地派人过来请你,那样多生分。”
姜暖笑着点头答应了,她自从上次想去拜访宗夫人不在府,之后她便也没有再去。
毕竟宗家如今的地位比姜家高出许多,何况又非至亲,她怕人家以为自己存心攀附,也就放下了。
今日见宗夫人待自己还像当年那般,便知道宗家不是那忘本的,因此便是宗天保可恶些,姜暖也不甚介意了。
孟氏和姜暖把宗夫人母女俩送出府去,直望见车子不见了才回来。
“阿暖啊,昨天你父亲在气头上,话说得难免有些重,要知道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是最孝顺的,必然能体谅长辈的不易。”孟氏边走边对姜暖说道,“即使你父亲回来,我必跟他好好说一说,不叫你禁足就是了。”
姜暖听了便说了句:“多谢夫人。”
孟氏笑道:“何须这么见外呢?你们都是我的儿女,做长辈的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无忧无愁。”
孟氏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自始至终,她想利用姜暖的心思,都从未改变。
因此哪怕心底有多厌恶姜暖,表面上却始终同她和和睦睦。
今日又看到宗家人亲自上门替姜暖开脱,便知道在宗家人的眼里,姜暖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样的门路,必须走通。
等进了二门,孟氏向跟着姜暖的丫头吩咐道:“好生陪大小姐回去,问问大小姐午饭想吃什么,好叫小厨房给做了。”
之后她便到自己的女儿姜晴屋里来。
姜晴昨天就哭了一路,回到家虽然发泄了一气,可心中的恼怒羞愤还是无法根除。
早饭没吃,也不梳洗,兀自在房中生闷气。
她房中的丫鬟见夫人来了,便连忙上前请安。
孟氏问道:“二小姐吃饭了没有?”
丫鬟摇头道:“二小姐不肯吃,热了三四回了,如今又凉了。”
“那就撤下去吧,热了这么多次,哪还能再吃了。”孟氏说道,“你到小厨房去,叫她们做几样二小姐平时爱吃的饭菜端上来。”
丫鬟忙答应了,将桌上的饭菜端走。
此刻,姜晴躺在床上,面朝里。她母亲来了,也没转过脸来。
孟氏知道她还在怄气,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乖孩子,别生气了。起来好好梳洗一番,女孩子家可不兴这样蓬头垢面的。”
“打扮了又怎样?反正也出不得家门去。”姜晴气哼哼地说。
“谁说你出不得家门去?你又没被禁足。”孟氏推了推她,“怎么连娘的话也不听?”
“我倒是听娘的话,只怕有人不听。”姜晴心里早恨透了姜暖,如果诅咒能生效,姜暖此刻怕是早已经七窍流血,横尸当场了。
“你坐起来,娘跟你说个好事。”孟氏在儿女身上,那是真心的疼爱。
见姜晴如此,当然要让她开心起来。
姜晴听她母亲如此说,便把脸转了过来,她知道母亲从来都不会骗她。
“方才百祥侯夫人和他家二小姐来了,见了面就说事情他们家已然摆平。”梦是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和宗夫人会面的情形都跟女儿说了。
姜晴听了,脸色渐渐和缓,到后来露出了喜色,问道:“当真如此吗?这样可太好了。”
但继而又难掩失落道:“可就算宗家出面了,崔小姐以后怕是也不会再待见我了。”
看在宗家的面子上,崔家可以不追纠姜家,但也绝无可能再从同她们交好了。
想到这些日子的苦心经营,一夜之间付诸流水,姜晴心里不觉气苦。
“好孩子,娘早就告诉你,人生世上岂能事事如愿?可你也要记得一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崔家那边既然不能延续,那不妨就从宗家这边入手。”
“娘,你的意思是叫我往后和宗家人走得近一些?”姜晴问,“可是他家二小姐比我们大好几岁呢,只怕说不到一处去。况且她明年不就要成亲了吗?”
“傻丫头,他家二小姐虽然要成亲了,可不还有个小侯爷吗?”孟氏笑道,“那可是侯府的独苗。”
谁想她这么一说,姜晴的脸色忽然一滞,说道:“那个宗天保只会大呼小叫地胡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别说那个乡下丫头烦他,我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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