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语气拿捏得极和蔼。
“这话说的,怎么叫人不信呢!那簪子只适合年轻的小姑娘戴,三姑奶奶怕是不合适吧?”车妈妈仗着自己是徐春素的奶娘,一向不把徐春君主仆放在眼里。
“那上头的宝石有点儿小了,颜色也偏浅,的确不适合三姑姑。”徐春君笑着坐下来道,“三姑姑说这簪子样子不错,她依样打几个。等过门之后,赏赐给年轻晚辈。”
车妈妈听徐春君如此说,不好反驳。
她当然不敢去找徐琅对质,她还没这个胆子。
“那就等什么时候三姑奶奶用完了送回来再说吧!”车妈妈茶也不喝,神色明显不悦。
“妈妈慢走,紫菱绿莼好生送出去。”徐春君只装看不见。
车妈妈和秋杏走出来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瞧见没呀,这才吃了几顿饱饭,腰子就挺起来了!找挡箭牌也得看看长久不长久,果真是小娘养的,叫人瞧不上!”
绿莼听了气得牙痒痒,想去和她理论。
被紫菱一把扯住,说道:“随她说去!难道咱们还能脱层皮吗?当初在老家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没受着,怎么如今就压不住火了呢!”
“她说得也太难听了!咱们姑娘为徐家立下了大功,岂是她能编排的?”绿莼道。
“别因小失大,你也知道咱们姑娘和以往不一样了。传出去说什么的都有,最后还不是咱们姑娘吃亏?估摸着咱们姑娘最迟明年三四月也就出阁了,便是再怎样也是有限的。”紫菱知道口舌之争是最无味的,更不能给她们发作的由头。
第067章 清净之地不清净
城外地藏庵。
徐春君来这里已经三天了。
因前日是她生母何姨娘的祭日,何姨娘亡故的时候,徐家还没倒台,就葬在了京郊。
徐春君想着这么多年自己也没能十分地尽孝,因此便向姑姑和父亲以及魏氏请示了。先在祭日这天到坟上祭祀了,又到这里来拜忏三日。
不过花上十几两银子做做法事,也算全了自己的孝心。
这里有现成的房舍供香客居住,徐春君便要了个一明两暗的屋子。
这几天姜暖一直陪着她,祭拜念经十分用心。
说实话,姜暖之所以能来这里陪着她,还是孟氏的意思。
陈钦即将迎娶徐琅过门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那么她儿子姜晖借馆读书的事便也不需再求别人了。
姜暖和徐春君这么好,这件事求到她跟前,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况且陈钦如此看重徐琅,徐家人说句话自然要给面子的。
孟氏那么有心机的人,岂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
因此当她听说徐春君要给生母做法事的时候,忙忙打发了姜暖来陪着。
姜暖自然高兴,也就顾不得细想这里头还有什么文章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姜暖因见供品中有个桃子不新鲜了,便想着后院有几株桃树结得好蟠桃,不如摘一个来换上。
反正尼姑们念完了经就走,只剩下她们自己人在里头。
于是假装出恭,叫坠子跟着她出来。
“姑娘,咱们摘桃子要不要同师太们打个招呼?”坠子问。
“不需要,这里的师太都太啰嗦多事,到时候多给她们些香火钱也就是了。”姜暖边走边叮嘱坠子,“这件事不要让徐姐姐知道,也要瞒着铃铛,她近来越发地唠叨了。”
坠子听了,抿嘴一笑。
她们姑娘的心自然是好的,只是有时候鲁莽了些。
当然,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铃铛原本话极少的,也不免要多叮嘱一些。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整个尼庵静悄悄的。
做法事都在前殿,后院没什么人。
姜暖主仆两个来到树下,这几棵桃树有些年头了,枝干遒劲粗壮,枝头上挂着碗口大的紫红色桃子。
坠子颇此时还有所顾虑,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偷啊?”
姜暖回头瞪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偷呢?”
说着搓了搓手,准备上树,又回头向坠子说道:“你在树下替我把着风。”
坠子心道:“还说不是偷,不然为什么要把风呢?”
姜暖在姨母家的时候,上树爬房的事可没少干。自从进京,全都收敛起来了,实在是要憋坏了。
因此一上树便收不住了,一门心思往树尖儿上爬。
慌得坠子在树下扎煞着两只手连声道:“姑娘小心,姑娘小心。”
姜暖哪里听她的,看准了树尖儿上最大的那一颗桃子,心想反正摘一回就摘最好的。
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树顶,准备歇口气再将那桃子摘下来。
不经意侧过脸朝东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整个人都有些愣了。
地藏庵的东边是药王庙,两处只有一墙之隔。
药王庙的前殿也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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