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韦玉那孩子,他本来就病着,这些天也一直没好。
桑妈妈同姜暖商量,在代州多歇两天,这样众人都调养调养,再继续赶路。
姜暖心地厚道,自然答应了。
领着他们到药铺里找坐堂的大夫号了脉,开了药,然后拿回客栈,在火房自己把药熬了。
刚到代州的前两天,姜暖并没有去狮子桥。
她本来也没把那五两银子放在心上,心想不论是谁都会遇到难处,这五两银子便是跟她要,她也会给的。
但是住到第三天上头,她心里倒有些隐隐的不安了。
不是别的,想着万一那人一直在狮子桥那儿等着。见不到自己就不走,那可怎么办?
姜暖以己度人,若是她迫不得已跟别人借了五两银子,也是无论如何都要还给人家的。五两银子不多,可关乎着人品。
姜暖宁愿相信自己遇到的不是贼,只是个走投无路的好人。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如果不去,只怕这个人会抱憾终身。
说不定会带着愧疚一直到死。
姜暖一想到当那个人垂垂暮年,还在心心念念着要还自己的五两银子。并且还在死前叮嘱儿孙一定要找到当年借给自己银子的人,否则自己即便撒手西去,也难以瞑目。
如果真要是这样,自己不但不是帮人,反而是害人了。
姜暖心里因为这件事纠结着,以至于夜里失了眠。
她左思右想,自己当初是应了一声的,那么还是去吧!
他们住的客栈离狮子桥不算远,大约二三里路的样子。
姜暖这次还是从窗户爬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膝盖磕了一下,有些痛。
她也没敢出声,怕惊动了人。
这时已经到了下半月,月光甚是不明。好在还有河水微微反着光,但隔远了也只能看到狮子桥模糊的轮廓,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
可是姜暖刚来到桥头,转身的功夫就有一个人来到了她身后。
她想要回身,又被一把未出鞘的匕首顶住了后背。
“别怕,还是我。”那人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姜暖只听他说过几句话,但印象却十分深刻。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那五两银子你想还就还不还也没什么。”姜暖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人还用匕首抵着她。
“姑娘,真的很抱歉,那五两银子我的确应该还你,可我现在又遇到了难事。”那人的语气有些迟疑。
“我说了,你还不上就算了,谁还没有为难的时候。”姜暖到此时觉得这个人也还算不错,虽然不能还银子,可是还会跟自己解释一下。
并没有,因此就不来赴约,让自己扑个空。
“姑娘,你真是难得的善良人。”那人清冷的声音似乎带了点温度,“只怕还要得罪你一次,把你身上剩下的银子也都给我吧!”
“啊?”姜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要再打劫我一次?”
“姑娘这么说也没错,”那人不否认,“请姑娘行个方便吧!”
姜暖还能再说什么?这事怪得了旁人吗?只能怪自己蠢才是。
居然还幻想着那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被迫做贼。
谁想一回生二回熟,到如今已经成了惯犯。
姜暖干脆把钱袋解下来,扔到了地上。那人也没在说话,捡起钱袋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暖站在桥头,心里头很是憋闷。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了。
“唉,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吧了!这事儿说出去都得让人家笑话死。”姜暖无可奈何地摇头,“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然停留在代州,但姜暖却没有任何心思到外头去,每天只把自己关在房中。
等到潘妈妈她们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又继续动身往京城去。
越往京城走,天气越暖和,沿途的风景也更加漂亮。
看着周围的美景,姜暖的心绪才一点一点好了起来。
后来她又在客栈遇到了徐春君,与之一见如故。正好那几天天气格外不好,一直下雨,他们就没有赶路。
等雨停了,姜暖和徐春君一起进了京,路上有说有笑,算是她这一路上最开心的时候了。
四月初姜暖一行人终于进了京城,来到了姜家。
孟氏和姜晴姜晖早就在二门上等候了,听说姜暖的马车到了,孟氏便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迎到了大门口。
姜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她不知道这个继母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情?自己和她能不能合得来,还有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没想到孟氏这个人极其的温和亲热,一见面就携了姜暖的手说道:“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把你给盼来了!老爷今天衙门里有公务,忙不开,所以就没在家。特意叮嘱了我,说一定要好好地安顿你。你千万不要见外,这就是你的家。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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