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门窗都锁着,没有任何外力突破过的痕迹。”单瀮提示,“你既然没有室友,那还有谁有你房间的钥匙?”
汪语涵想了想,又摇头:“钥匙除了我有,也就只有房东了。”
可小姑娘的房东与她无冤无仇,甚至人都不在宁港,为什么要害她呢?
“你一共有几把钥匙?有丢过钥匙吗?”
“房东给我了一把,我自己又配了一把……但两把都在啊?我没有丢过钥匙。”
单瀮:“……”那谁还能帮你。
不管警方再问什么,汪语涵反反复复的,嘴里就是那几句——“有人要害我”,“我没偷东西”,“我没杀人”,“我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去清莲藏馆”云云。
犯罪嫌疑人死不认账,但案子还是要推进。
正如毒品卖家所言,汪语涵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虽说做博主、去酒吧跳舞,汪语涵有一定的收入,但她日常消费很高,护肤品、新衣服、医美、纹身、定期换形象等等,再加上宁港市高额的房租,和她嗑的小爱好,基本攒不下钱。
因此,汪语涵的确有偷东西的动机。
其次,根据朱琳琳的口供,她带汪语涵与张子枫一起参观过清莲,为了给她们“设计直播”做准备。因此,汪语涵也提前了解过清莲藏馆的这些藏品。
最后,金额少、以假换真的作案模式,也符合这次案件的特性。毕竟张子枫真名实姓在馆里直播,藏馆当晚丢了任何藏品,都会怀疑到张子枫头上,因此,他们选择了用非常便宜的赝品来替代昂贵的翡翠镯子,并让它们混迹于真品之中。
倘若那天晚上张子枫没有出事,清莲会馆也不会去检查翡翠镯子的真假。藏馆的人流量本来就小,等他们发现镯子是赝品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去怀疑张子枫,那汪语涵就顺利有了十万进账。
在单瀮心里,案情大概是这样的——
张子枫很喜欢汪语涵,但汪语涵基本就是在利用对方赚钱。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到底是谁先想出来的,已经死无对证了,但在张子枫在关闭监控后,汪语涵来到现场,把真镯子偷走,换上赝品。
接下来,是汪语涵做贼心虚先行离开,张子枫死于点火意外;还是汪语涵出于什么目的杀死了张子枫,或是见死不救,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汪语涵什么都不认,声称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天晚上没去过清莲藏馆。
警方怎么审都审不出来。
当然,单瀮的工作只是收集、提交证据,剩下的就看检方了。听说小姑娘在看守所里寻死觅活地想“自证清白”,但这么多年来,单瀮什么人都见过,特别是那些吸毒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单瀮整理好张子枫一案的送检材料,原本可以提交了,但他突然又有一些犹豫。
毫无由来的不踏实。
在他的这份材料里,有一小环是缺失的:汪语涵是一个非常喜欢去二手市场淘假货的女孩,但警方没能在她的消费记录里找到其购买假手镯的记录。
虽说,这点无足轻重……
单瀮抱着厚厚一沓文件,走到走廊上。他静静看着窗外,刚刚入夜的宁港市,亮起盏盏灯火。在那个瞬间,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可惜戒了。
单瀮猛地推开窗户,大冬天的风“哗啦啦”地吹了进来,他这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点。
已经到了下班的点,走廊里人来人往,准备回家的,准备夜晚值班的……恰好,他迎面遇上刚从解剖实验室那边走来的林鹤知。
寒风里染上一缕淡淡的佛手香味。
“你干嘛一脸便秘地站在这里?”林鹤知停下了脚步,“热知识,吹冷风不治痔疮。”
单瀮:“……”
自从张子枫死因明确之后,林鹤知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最近都在忙着帮宫建宇做司法鉴定。
单瀮没接他的话茬:“汪语涵现在还没招,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林鹤知微微皱起眉头,“她不招是她的事,但目前的证据板上钉钉,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她没有说谎。太真了。”
林鹤知嗤笑了一声打断:“你感觉你感觉,你当什么警察?你当测谎仪去得了。”
单瀮:“……”
汪语涵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吸毒的时候,单瀮就看出来了。她只要承认自己去偷了镯子,可以完美瞒下自己聚众吸毒、种植毒品的事,可是她宁可承认吸毒,也不承认镯子。
显然,她一开始撒谎,是不希望警方知道自己吸毒的。
这些镯子对于清莲藏馆来说,都只是芝麻似的小钱,只要物归原主,藏馆并没有什么损失,估计都懒得告她。可非法种植、聚众吸毒,那罪名可就大了,再遇上严打,没几年出不来。
何必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林鹤知一挑眉:“除非你手上有证据,她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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