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慢走。”杨钺转身上马,先回去与邵芸琅说了此事。
他不确定邵芸琅会不会在乎邵承德的生死,但这件事传到邵家,武侯的打击肯定不小。
邵芸琅两辈子与邵承德都没有丝毫父女之情,比陌生人还不如,听到他死了,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去一趟邵家,今夜就不回来了。”邵芸琅命人套车,急急忙忙赶去武侯府,这个时候,消息估计已经传到武侯府了。
杨钺一路随行,路上与她简单说了绿湖山庄的事。
本来带回来了两个御厨是好事,正好能向妻子讨个好,如今连提都不好提了。
武侯府中门大开,他们到的时候,去报丧的人已经准备出发了,见到二姑
爷和二姑奶奶回来,哭的一个比一个伤心。
“祖父呢?”邵芸琅没管别人,径直奔想望春园。
府里已经开始布置起来,望春园里站满了人,他们来的速度算快的了,但二房和三房住的近,来的更快。
气氛凝重,大房的人都在哭,二叔和三叔也偷偷抹了眼泪,其余人就算哭不出来,也掩着面。
看到邵芸琅夫妻进来,梁氏第一个冲过来,目光阴狠,“贱人,你还有脸来!你爹死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邵芸琅不搭理她,只问:“祖父呢?他还好吗?”
房门紧闭,老侯爷不知在屋里做什么。
两个婆子过来抱住梁氏,不断轻声安抚:“大夫人,您冷静些……”现在家里谁敢得罪二姑奶奶啊,大夫人也太没眼力了。
“就是她!就是她这个孽种害死了她父亲,如果不是她见死不救,老爷怎么可能被流放琼台?如果不是她不孝,老爷怎么可能连个护送的人都没有,但凡她开个口,老爷都不可能如此凄惨地死在流放路上!”
这话有人赞同有人不赞同。
二老爷呵斥道:“大嫂妇人之见,大哥这个案子办的那么快,难道我们没尽力吗?按照他所犯的错,抄家都是可以的,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承担了罪责,难道这还不够吗?”
“放屁!你与杨钺战功赫赫,如果能用来换老爷无罪,皇上也不会说什么,可你们一个个自私自利,竟然还要接受封赏,
我呸!一定是老爷心中不满,以死明志!”
“哐!”老侯爷的房门被用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老侯爷拄着拐杖走出来,目光扫过众人,沉声吩咐:“将大夫人送回去,以后在后院建一座佛堂,梁氏余生就在佛堂度过,不得出来一步!”
邵子瑜和邵子奇齐齐跪到老侯爷面前,邵子瑜磕头认错:“请祖父开恩,母亲只是悲伤过度,一时胡言乱语!”
邵子奇则高声质问:“祖父,我母亲何错之有?她说错了吗?如果不是二叔和二姐姐见死不救,我爹怎么可能会被流放?”
邵芸琅平静地反驳:“你爹贪污的钱我可没拿到一分,我为何要替他求情?反倒是你,受益最大的人是你,你怎么不陪着你爹去流放呢?”
“都闭嘴!”老侯爷疲惫地挥挥手,让人把梁氏带下去,失望地看着大房的两个孙子,“若你们是这么想的,以后大房的事家里都不管了,将大房单独隔出来,以后武侯府是武侯府,邵府是邵府。”
“祖父,孙子没这个意思,孙儿不孝,您别说气话!”邵子瑜只顾磕头认错,心里怨上了母亲和弟弟。
他们从来不会为他考虑,他处境如此艰难,他们却只会拖后腿。
梁氏被带走了,院子里一时间静默下来,悲伤被梁氏母子这一闹都冲散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邵承启走过去扶着老父亲的胳膊,轻声说:“父亲,我已经派人南下了
不管如何,也要带大哥回来安葬。”
三老爷也说:“是啊,父亲,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大哥的身后事,大嫂和子瑜他们也是太过悲伤所致,他们是后辈,您怎么还与后辈置气?”
老侯爷坐到一旁,看着邵芸琅说:“二丫头,你带姑爷回去吧,等灵堂设好了再来,过两日本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
再过两日就是封赏大典,这里站着的一半都是功臣,都是封赏大典的重要人物,因为邵承德的死,这份喜悦要大打折扣了。
邵芸琅也没有坚持,命人照顾好老侯爷,带着杨钺离开了。
“时机这么巧,不像是天灾吧?”邵芸琅怀疑这件事另有蹊跷。
杨钺也有所怀疑,“我立即派人去查,如果是人为,那也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邵芸琅心中有怀疑对象,但不好跟杨钺说,反而问起他:“你觉得行刺熹王的人会是谁?”
“没头绪,总不能是皇上吧?他不至于这样做,而且他刚好那个点到了绿湖山庄,看着也不像。”
“确实不像,也可能是熹王自导自演的戏。”
“他?目的是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离间皇上和你的关系吗?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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