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歉意的摇摇头,一大群人他或许还能找着,可一个小孩子,京城这么大,随便往哪一塞,就如大海捞针。流云黯然,咬了牙道:“今天他们送来融儿的断指。”子谦一惊,难怪流云这么急着找他。“他们要你做什么?”子谦马上反应过来。“找密旨。”子谦又是一惊,谨清王既然下了这个指令,肯定是确定了太子手中有密旨。“我现在还不知道密旨上的内容,子谦,你帮我找一个仿制高手,以备不时之需。”流云道出重点。子谦会意,流云是不想把真的圣旨交给谨清王,到时候仿制一道假的。“可有期限?”“七天。”“有把握拿到吗?”“不知道,尽力而为。”子谦点点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知道一个仿制高手就隐居在河间县,七天,来回加上仿制需要的时间,很紧了,但是再紧也要去做。“这事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办。”子谦给流云一颗定心丸。素凝还没有回来,子谦趁机问道:“你前段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见不到你?”一想到前段时间每天惶惶不安,子谦就后怕。“没什么,出一趟门,遇上惊马,受了点小伤。”流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太子已经不动声色的处置了王良媛,不想再提。子谦才不相信会如流云说的这么轻巧,可是看流云不愿提及的样子,硬生生把所有疑问咽了回去,只低低道:“你自己要小心。”“我会的。”说话间,素凝来了,站在东次间的檐廊下问:“姑娘,请徐四屋里喝茶吗?”子谦看了眼流云,低眉道:“姑娘,徐四还要去别的府里送花,就先告辞了。”流云微然一笑:“也好,你记得过几日给我送些新品兰花。”子谦作揖:“一定。”说罢,退了下去。素凝走过来,望着徐四的背影:“徐四走啦?这茶都没喝呢!”流云心不在焉道:“人家还赶着去别的府上送花。”这一夜,太子依然没有回来,第三日一早,流云再也坐不住了,带了素凝去蘅芷苑。杜秋蘅面色憔悴,双目焦虑,也不歪在榻上等流云进去见她,而是由梅香搀着出来见流云。“妹妹,我正要让你去请你。”杜秋蘅见面就道。“可是为了太子之事?”流云心里一紧。杜秋蘅在扶手椅上坐下,示意流云落座,屏退左右,方道:“太子前些日子可曾跟你说了什么?”“太子妃指的是?”流云问。“太子已经在圣上寝宫外跪了两日两夜,要求见圣上一面。”杜秋蘅很焦虑,这还是爷爷派人来告诉她的。殿下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执着的要见圣上,而且事前也没有和一干大臣商议。“可知为了何事?”流云故作不知,太子妃都不知道的事,她凭什么知道,这是大忌。听流云这么问,杜秋蘅叹了一气:“我还以为妹妹是知道的。”流云讪然道:“我真不知道,我也在奇怪,太子殿下这几日怎么没有回来。”“听说殿下是因为圣上病体转危,心中焦急不安,才执意要见圣上一面,当面请安。”杜秋蘅蹙眉道,听说圣上所得之病甚是怪异,轻易不见人,连太子都很久没有见过圣上的龙颜了。
流云听了,心里却安定下来,太子之举就算执拗,但占着一个“孝”字,谁也不能他什么不是,起初她还担心太子带着一干重臣一起要见圣上,那样很容易落下逼宫之罪。如果今天圣上还不肯见太子,那就说明其中有鬼,太子也算是得到了答案,所以,不管今天圣上见不见太子,太子最多跪上三日,那么今夜太子就会回来了。“那可怎么办呢?太子去问疾是孝心所至,圣上为何不肯见太子呢?”流云故作无措。“这事不是你我能妄议的,圣上自有圣上的道理。”杜秋蘅恨谨慎的避开这个话题。“我只是担心,要是圣上一直不肯见太子,太子又是个犟脾气,一个不肯松口,一个不肯罢休,岂不是就这样僵着了?”流云担心道。“是啊!我也是担心这点,所以,今早我就让人给阁老稍信去,希望他们能想想办法劝劝太子。”杜秋蘅心里想的是,只要太子不是为了别的事去圣上寝宫跪请就好,就怕太子有其他目的,所以她想叫流云来探探流云的口风,现在既然流云也不知道,或许太子真是的是因为担心圣上的龙体才这样做的。流云道:“恩师能出面,太子一定会听的。”确实,事情走到这一步,需要有人从中转圜,让太子和圣上都有台阶下,恩师能出面那是再好不过了。杜秋蘅面色微霁,埋怨道:“太子也真是的,事先也不和你我知会一声,让咱们为他担惊受怕。”“许是太子临时起的意,不然一定会跟太子妃商议的。”流云附和着。杜秋蘅睨了流云一眼,看她也是双眼布满红丝,想来这两日也是心神不宁,她现在这么关心太子了吗?难道说,流云对太子日久生情了?心里突然烦闷无比,杜秋蘅意兴阑珊,道:“我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乏的很,妹妹就先回吧!”流云忙起身告辞:“太子妃不必太担心,太子一定会平安回来,那流云就先告退了。”杜秋蘅懒懒的点头。流云到滴翠轩,不再纠结太子的问题,把人都支了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四下查看,谨清王说密旨就藏在滴翠轩里,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如果太子要藏东西,应该就是藏在这间屋子里吧!可是在哪里呢?流云从书房开始找,几乎每一本书册都去翻了,就怕里面有玄机,桌案下,柜子里,转转花瓶,翻翻墙上的画,没有,又敲地砖,趴在地上听声响,都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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