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温声道:“我是觉得这么快就让元公子离开不太好。你父亲七七都还没有过呢!何况我们和宋家的闹得这么厉害,他要是走了,你的婚事还不知道会起什么波澜。”
这都不是理由。
她既然敢撕破脸,就不会怕他们魑魅魍魉。
送走了元允中,没有了这个定时炸弹,她反而行事更方便,把握更大。
她尽力地说服着母亲:“总不好让人在我们家过这么长的时间吧?”
钱氏却铁了心,任她怎么说也不为所动,还道:“这件事你听我的,元公子就暂时在荫余堂住下,想吃什么喝什么,或者是有丫鬟小厮服侍得不周到的,你就让六子来跟我说。”
最后几句,她是对元允中说的。
元允中笑着应“好”,还温文尔雅地道着:“多谢二太太。外院有什么事,您也直管差遣我就是了!”
钱氏的满意溢于言表,还对积云道:“他身边只有一个六子服侍怎么行?我已经派人去跟牙行的人说了,他们明天会带人过来,你让郑全帮元公子挑几个机灵的小厮。”
宋积云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她要是当初对母亲坦白了元允中的来历就好了。
此时再说,她怕……她母亲会以为她是在找借口让元允中走。
宋积云抚了抚额头,草草地答应了。
可转过头来就把元允中拽出了厅堂,按在了院角的香樟树下,沉声道:“你和我母亲说了什么?”
他低头,望着她揪着他衣领的手。
宋积云冷笑,不仅没放,而且还拧了拧。
元允中就伸出手来,点了点宋积云的拳手,若有所指地道:“宋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第37章
“哦!”宋积云才懒得理会他的这些小把戏,道:“你要是不说,等我去问过我母亲了,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元允中听着,就缓缓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道:“宋小姐,我在令堂面前什么都没有说,你总不能让我造谣吧?”
好样的!
宋积云揪着他衣襟的手突然用力,两人面对着面,呼吸仿佛都要融在了一起似的。
“明人不说暗话。”她徐徐地,“有什么条件?说吧!”
元允中望着自己胸前被揪得皱巴巴的衣襟,慢慢地道:“宋小姐,不是我不想离开,是令堂非要留我。”
两人离得极近,元允中垂眼,就可以看见她乌黑的青丝,光洁的额头,又长又翘的睫毛,还有那冷锐清澈,英气逼人的眼睛。
他的心骤然间就有点乱。
宋积云却“呵呵”地笑了两声,道:“元公子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昨晚还连夜让人做了鲜肉馅的大方糕,怎么今天当我的面就说没办法了呢?”
“长者赐,不能辞。”元允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宋小姐不喜欢吃咸口的点心吗?我瞧贵府的厨子还挺聪明的,下次我让他们做甜口的点心,您看如何?”
宋积云突然发现,元允中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表情居然特别的认真、诚挚。
到了这个时候,还和她装模作样。
“好样的!”她道。
元允中突然偏头,低低地在她的耳边道:“宋小姐,我觉得你这儿还是放手比较好。”
他灼热的气息打在宋积云的耳朵上,她耳朵一痒,差点儿就下意识松开了手。
还好她很快回过神来,不仅没放开他,还讥诮道:“看来元公子不怎么瞧得上那十万两银子啊!”
元允中答非所问:“宋小姐,我劝你还是快点放手的好,不然你等会一定会后悔的。”
宋积云冷笑:“元公子还有什么高见……”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屋檐下突然传来钱氏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宋积云身体一僵。
元允中若无其事地朝着她笑了笑。
宋积云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厮应该是早就发现她母亲过来了,才故意说那些话的。
她冷冷瞪了元允中一眼,转身却对钱氏豁然地道:“好像有香樟树的果子掉在了元公子的肩膀上,我帮他拍拍。”
钱氏听着不由走了过来,苦恼道:“这香樟树夏天可以趋蚊,好是好。可就是这树果黑漆漆的,一踩就破,看着脏兮兮的,不太好。可又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的。”
元允中笑道:“要不您种几棵山胡椒树?就是这树的气味不太好闻。或者是在家里种食蝇草……”
“你还知道山胡椒树啊!”钱氏喜出望外,道,“我小的时候,记得我家屋后就种了好几棵山胡椒树,小时候只觉得不好闻,如今却是想闻也闻不到了。
“这有什么打紧的。”元允中道,“景镇德几乎每日都有船到鄱阳湖去,再转道苏州或者是杭州的,让人带个信,给你找几棵就是了。”
钱氏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两人居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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