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忠与荣棠拜堂成亲的那天,荣棠一直在看书,王大忠感到一丝初夏的燥热,与媒人杨用霖、吴胖子、柳子艰难地等待着花轿的临近。“吉时到!“突然间,便炮齐鸣,锣鼓喧天,在一阵簇拥之下,一抬小巧的花轿终于来了。邓世昌、刘步蟾、林泰曾等大人不请自来,纷纷喜气洋洋地帮王大忠筹备酒宴,王大忠激动地不知所以。“诸位大人,标下真是无地自容了,看,这个结婚把所有人都惊动了,这实在太不好意思了。“王大忠绯红着脸,吞吞吐吐地拱手道。“喂!新郎官,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昏话,小心有人抓你的话柄子,那咱们可帮不了你呀。“邓世昌眉开眼笑地打趣起来。“就是,王二副,为了奖励你老弟在定远舰上练兵的成绩,这回我刘步蟾可一定要喝你的喜酒呀!“刘步蟾一捋胡子,大声笑道。“慢着!“众人正在起劲,突然人群一开,一个人向前拱了拱手,打断了所有人的笑语。“方管带!怎么,你今个儿也来替王大忠出份子吗?“刘步蟾戏谑着问道。“这个,方某作为北洋水师的副将忍不住要说几句,眼看就是中堂大人检阅水师的大日子,而我海军的高级军官竟然还在威海贪恋女色,儿女情长,这不是给人以话柄,说咱们北洋海军好色吗?“方伯谦阴沉着脸说道。“方大人,这句话小女子就不爱听“这时,花轿内的新娘子荣棠一下子掀起了红盖头,出了花轿向方伯谦拱手道。“怎么,你一个小女子也要教训我吗?“方伯谦轻蔑地笑道。“不敢,方大人,你说我们家王二副贪恋女色,这就奇怪了,天底下谁不想有个家,有个家才有国,没有家哪里来的国家?婚娶那是人之常情,我们家王二副就是因为忠家哪里来的国家?婚娶那是人之常情,我们家王二副就是因为忠君爱国,才成家的。“荣棠的柳叶眉微微上扬道。“小姑娘,你还真会强词夺理,那我问你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什么意思?“方伯谦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很简单,就是保护老婆和孩子喽,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算是真英雄喽,我们家王大忠就是这样的人,再说,他是为国为民的大丈夫,我嫁给他也是心甘情愿喽。“荣棠抿嘴一笑道。“哈哈哈。”众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荣棠见形势大好,继续戏虐道:“方大人,小女子想请教请教你,一个视女子为草芥,一下子娶那么多姨太太,天天喜欢造谣攻击人的大人,是大丈夫吗?”“你!”方伯谦气得脸色铁青,悻悻然离开了现场。“好!荣棠姑娘真是女丈夫!“在场的北洋水兵纷纷大声鼓励道。蜜月期渡过了十几天,新婚燕尔的王大忠带着家的甜蜜和温暖,和弟兄们回到刘公岛,庄严的甲午海军大阅兵,就要开始了。“启禀中堂,标下与同僚在日日训练舰队的横阵,请中堂过目!”北洋海军旗舰定远舰的舰桥上,华盖扬起,龙旗飘扬,李鸿章眯着眼睛,喜滋滋地听着老部下,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奏报。“中堂,望远镜!“刘步蟾小心的给李鸿章递上望远镜。“中堂,您看海军现在按照西方的最新流行阵型,是横阵最为精妙,我水师的主力舰船,主炮都在军舰的前端,排起横阵适合发挥我水师最强火力。丁汝昌一面苦口婆心地介绍着,一面显示着自己对海军的熟练,逐一介绍着海军演练的阵型。“中堂我水师主力舰,大多都是同一兵工厂出厂的姊妹舰,所以适合排成犄角鱼贯阵,这种阵可以变成横阵,也可以调成纵阵,另外也可以变成特角雁行阵,十几年前,意大利和奥地利海战,就是以横阵冲撞纵阵,而打乱对方阵势获胜的。”丁汝昌指着宽阔的洋面,很有专业的进行详细介绍,而李鸿章一面点头称善,一面在望远镜中看到北洋水师的各个战术小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从容变阵行驶,场面宏伟雄壮,让人感到波澜壮阔。“口令!自强不息!“定远舰上的三十公分半主炮随着整齐响亮的口号,开始缓缓移动。“自强不息?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口号?“李鸿章饶有兴趣地问丁汝昌道。“启禀中堂,这是我水师的座右铭,训练持之以恒,绝不自满,绝不偷懒。“丁汝昌认真地回话道。“但是“人群中,突然有人长叹了一声。“但是什么?“李鸿章奇怪地回过头质疑道。众人的诧异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定远二副王大忠的身上。“喔,是你呀,听说你王大忠是我北洋海军中的一朵奇葩,今日看来果不其然,你当真要令老夫刮目相看呀。“李鸿章盯着王大忠,突然开怀大笑道。“这,中堂大人如何认识标下一个小官。“王大忠一时有些汗颜。“我只问你,你刚刚那个但是是什么意思?“李鸿章抚须问道。“这,丁军门不好说,那就由标下代为说了吧,我们北洋水师虽然以自强不息,精忠报国为宗旨,但是精神再强,这武器不行,还是白搭。其实,我海军的开花炮弹相当少,无烟煤也少,还有新军舰,一艘也没有,要是那些无端造谣生事的人能像造谣那么专注的关心我海军的军备,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亏空了。“王大忠如痴如醉地说道。“大忠!中堂面前别胡说!“丁汝昌眼睛一亮,赶紧提醒王大忠。王大忠吓得立即住了口。
“嗯,年轻人,你有这么多的牢骚,那本中堂倒要看看你的开炮本领,如果你光说不练,那根本没有资格说刚才的那一席话。“李鸿章冷冷地凝视着王大忠。“喳!“王大忠跪下应声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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