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见着,个个惊而瞠眸。太子一见那些字,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了下去。凤七心里也是不由的凉了半截。一众大臣们人人心中暗道,怨不得皇帝这些日子死都不肯出门,原竟是为着这事!他们怎么就这么笨,听了凤十一的鼓动,非以为凤八软禁了皇帝,要过来瞧瞧!这会子他们一个个的心底全都开始感激八王,这若不是八王拼死拦着。他们想必总有一人能破关而入。人多尚且还好,因为皇帝总不成说会为了遮丑,把他们这些人全数杀死。这若是谁单独进去了,岂不就得落得跟那些个太监宫女们一般无二的下场么?皇帝管不得他们是不是瞧见了他的大光头,只矮身捡起自个儿的黄帽子,飞快的覆上头顶。对着底下的大臣们冷声落了两个字,“饭桶!”言毕,便又转身朝着止清殿飞奔而去。皇帝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可他们心里却又更是忐忑难安。皇帝最重视的止清殿着火。皇帝怎么着也是要问罪的!太子等人心中微悚,这便一掀袍摆,紧随在皇帝身后而去。皇帝素来最重太上皇,若是皇上跟太上皇两人同时受伤见了血。纵是皇上是被人捅了一刀,而太上皇不过就是破了根手指。皇上也必然会教太医先治太上皇的伤!此番若是真伤着了太上皇,止清宫的奴才们全都要死还在其次,最有可能便是会祸及他们这些个皇子!虽然先前止清殿着火之事,并非由他们策划。可到底他们也跟着一道喊了,这事皇帝若是怪罪起来,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去!远处,一众太监们提了水朝皇宫西北方奔去。那场面杂乱无章,甚至有好些个太监撞作一团,将手中的水都撞得洒了。一时之间,轰闹声,推打声乱成一片。皇帝心中一急,头脑一片轰乱。各皇子们面色也已是变了。皇帝气怒难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知道一众皇子们必然紧随在后。这便忽而住了脚步,转而冲着皇子们怒斥道,“全都给朕站住!你们还有脸去见太上皇?”凤十一疾声道,“父皇,儿子们也是担心太上皇才会……”“担心他,便不会为了引朕出来,在止清殿纵火!你们真把朕当成老糊涂了么?这做事还有个轻重么?今儿个太上皇没事便罢,若是有事,你们以后谁也别上朝了!全都回府思过去罢!”这却是个多么严重的惩罚!众皇子闻言,面色已然全都变了。太子上前疾走一步,低头道,“父皇息怒……”“朕没法儿息怒!这刺客都反了天了!把朕弄成这模样!朕原倒是想留在凤舞殿将头发蓄起来了再说。哪儿料到你们一个个的,竟敢弄出这等事体来,危害太上皇的安危!这不是反了天是什么!”皇帝声色俱厉,骂完这些,他又怒喝道,“全都给朕站在这儿,太上皇那儿不需要你们的虚情假意!”他说罢,这便转而又朝着止清殿飞奔而去。太子抬眸,但见那长长的回廊上,掉落了一只明黄的凤靴。显是皇帝刚刚跑得太急跌落的。心里越发的紧了些。他转而见着凤七依旧眉眼淡淡,似乎早就已是成竹在胸,更是气怒难消!一众皇子得了皇帝的命令,全都驻足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凤十一低落着头,什么都不肯说。他原是想趁着皇帝病了,叫皇帝瞧瞧,他凤十一其实是这么多皇子之中最孝顺他凤天奇的一个。结果,马屁没成,自个儿还被一个区区禁军队长给打伤了!此番又见皇帝要他们回府思过,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思索许久,抬眸瞧了眼太子,道,“太子哥哥,现在这事却怎么是好?这若是太上皇有个什么……”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可众皇子心里却是全都明白。太上皇出事,皇帝必然震怒难当。为着消了皇帝心里那口气,他们这些人之中,总是要有人去顶下所有的罪名。只是这罪到底该由谁去顶,却也是个未知之数!事关生死前途,这必然又是一番血腥残斗。众人想到此,皆是各怀心事。心里盘算着究竟这纵火之事要推谁出去顶缸才会万无一失。彼时,皇帝正远远的奔向止清殿。可他奔了一阵,却又突然觉着事情不对!先前从远处瞧,着火的确实是止清宫。可他奔得近了才发现,着火的地方不过只是止清殿旁边的止福殿!他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可他依旧不甚放心,这便还是进了止清殿。是夜,凤舞殿皇帝坐在凤舞大殿当堂,底下跪落了一地的皇子跟数十重臣。彼时众皇子个个素额贴地,头发散落在身侧。凤舞殿上檀香袅袅,皇帝面前隔落着一道明黄纱帘。这帘一落,便教众人再瞧不清皇帝的模样了。皇帝修长的指节在杯盏上慢慢的滑动,似有若无。一时之间,凤舞殿上针落可闻。傅玉亭率先打破沉默,低头一禀,道,“皇上明鉴,此诗是鱼家小姐鱼青鸾所作。当日鱼小姐人又在皇宫里头。这事自然与她脱不开干系!”他早便受够了鱼青鸾的鸟气,这会子见皇帝也深受其害,自然要报她一箭之仇。鱼南风听他说自个儿的女儿,只冷冷的一笑。道,“太傅这么说,别是为着想替自个儿报仇罢!虽然小女的确是写了那诗,可小女哪儿有这个本事,能夜入凤舞殿?”李相见鱼南风这么说,只是清冷一笑。道,“前阵子见着这鱼小姐时,她也不过是个生有口疾之人。哪料时隔不久,她倒成了个惊才绝艳之人。这却倒是甚为奇怪。可别是,这诗其实是鱼相所作罢!”鱼南风闻言,眸光淡淡的落到李相的面上。“小女确实自小无才,可纵是她无才了,也能将太傅跟淮安第一才女给比下去呢。”李相被他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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