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可以取悦他们,知足为他们规避风险,而畏惧,姜淳以为畏惧是赵路的枷锁,拴上了就断不掉,因此利用周围的环境不断打碎他,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乖顺的,不敢反抗的人偶。
不知道中途哪个环节出了错,本该依赖他的赵路,竟义无反顾地置身于金钱之中,让金钱替代他成为被依赖物是失误,但是无所谓,他拥有金钱,赵路喜欢金钱是好事,可是他没想通,赵路为何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这几年的自由与独处,让赵路淡忘了过往的生活,也松懈了面对他们的姿态,再次与姜淳产生交集,他才回想起被他教导的“知识”。
在大楼底下碰到了散场的众人,他跪倒在在凤言面前,手腕上还留有淤青,脸上被眼泪浸湿的一塌糊涂,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明眼人都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是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了,这并不代表自己失去尊严,这只是一种博得同情的方式,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做出依赖的样子,争取被怜悯的可能,他还没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怎么能就中途失去自由,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几乎不用努力,眼泪便夺眶而出,以前每当自己跪在姜淳面前,抱着他哭的时候,姜淳都会很兴奋,不计较他的不敬,也会在事后送他许多昂贵的饰品。
但是好像不管用了,凤言只单单用那种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
因为我只是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攀附者,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他要是对我有放不下的感情才能另当别论。
确认过凤言的态度,赵路有些失力,跪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地面。
在旁观看的文青栀终于忍不下去了,之前姜淳带走赵路的时候,他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他已经伤害了赵路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帮他的。
他上前想扶起赵路,也因此第一次无视了凤君的命令,他为赵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赵路会把他推开。
“你别碰我!你能做什么?走开!”
看着发红的手背,文青栀眼眶有点发酸,他离弃了赵路,赵路却在此时还担心牵连到他。
我确实无法做什么,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凤少爷的支持,而凤少爷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帮,我现在所做的,是不是没有意义,反倒添乱?
不是的,这样是不对的。他的朋友正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衣不蔽体,在那段妈妈住院的日子里,只有他愿意借给他钱,这份感情不该被轻易地背叛。
文青栀缓缓收回手,皮肤上还留有刺痛的余韵,他换了方向,强制性地把赵路搂起来,为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起码,他不能让赵路就这样被当作乐子。
“小路,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想想办法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点发哑,他心想,真是对不起爸爸了,答应好的男子汉不能哭,他也对不起妈妈,说好的回报每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在途中,他哭得越来越凶,无力与悔恨来得太过汹涌,让他控制不住,他现在才察觉自己曾经做了多么残忍无情的事情,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欺负。
赵路反倒收了眼泪,木着脸走在前头,二者的状态仿佛颠倒了。
“不应该把你带过来的,是我害了你,要是你——”
“文青栀,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别管我了。”
赵路如何与他说呢,来这是他当时期盼不已的,倘若文青栀没帮他,他也会想办法,因为他是个贪心的人,而现在,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可是他并不打算怪自己的贪心,他只是悔恨没提前规避姜淳。
文青栀是无辜的,他不像他,他有才能,他可以靠自己的实力过得很好,跟着凤君前途无限,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他插手除了吃亏没有任何好处,这次,他不能像之前那般求助于他了。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反倒被兰园的管理者收走了手机,还被派人把守院门,这下对于外界的信息,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期间,柳云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进来看他,赵路挑挑拣拣,与他大致说了发生的事情。
尽管删减了许多,柳云澈显然还是被吓到了。
“没想到姜少爷是这样的人。”他如此说道,“有点麻烦,姜少爷不是德兰这边的,我尽力帮你。”
若说德兰是金字塔顶端的私立学校,那么清成就是最顶尖的公办学校,他们两是齐名的,他们既是竞争者,又是互相促进的好友。
二者井水不犯河水,所擅长的领域不相同,执行模式倒是相似,直属高中部在大学部的校区里面,在进入大学前会统一测试,只取最优异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分配到分校。
尽管是分校,教育资源与人脉也不是普通院校可比拟的,况且,无论是哪种学历、哪个分校的毕业证,只要沾着“德兰”或“清成”二字,那么在社会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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