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无事,看她一副饿急的模样,给她些银子,让她去别处买些吃食。”
当翠竹摸出银子递到小姑娘手中之时,乍然十来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向她们冲了过来,纷纷下跪,一双双漆黑的手举到宁星玥的跟前:
“这位救苦救难的女菩萨,行行好,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侍卫见涌来的人越来越多,讲宁星玥牢牢护于身后。
宁星玥附于翠竹耳边,“他们甚是可怜,将我们身上带的银子都给这些乞丐分了。”
翠竹忧心忡忡地应下,战战兢兢地将身上带着的银子陆续分给了周边乞讨之人。
宁星玥又抬手找来侍卫队长,询问道:“为何京城会有如此多的乞丐?”
侍卫队长一边伸手拦住欲意靠近的乞丐,一边为难的说:“回公主的话,陕原地界已经连续三年大旱,民不聊生,今年伊始,至今滴雨未降,近日来陆续有难民逃到京中,致使平添如此多的乞丐,且周围的住民也是微词颇多。”
蓦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捞过宁星玥将她护于怀中。
时而一袭清冷的白檀香味肆意涌入宁星玥鼻腔。
瞬间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将重重难民挡在人墙之外。
伴随揽着宁星玥后背的手臂渐渐收拢,那道白檀香味愈发浓烈。
这味道她许久不曾闻过,以为自己早已忘怀。
如今再次萦绕鼻尖,又勾起她心中那段不堪的回忆。
宁星玥陡然伸手,用力撑开萧逸鸿贴过来的胸膛。
而后她向后连退两步,稳住身形之后,方才颔首,嘴角带笑。
“谢大人出手相救。”
她脸上挂着笑,话语中道着感谢,语气却是冷漠与疏离。
两人对峙着静默了一阵。
“大人还有事要忙,本宫便……”
宁星玥无意再与萧逸鸿继续面面相觑,告辞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萧逸鸿生生打断。
“慧慧。”
宁星玥未合上的红唇微颤,抬眼对上萧逸鸿略带急切的目光。
这是萧逸鸿第一次在外这样唤她,回想起刚成婚时两人第一次一起参加宫宴,心中知晓朝中各方势力对她与萧逸鸿的婚事颇有微词,为了护住萧逸鸿,在去的路上宁星玥反复央求萧逸鸿在宴上唤她乳名,他都未曾妥协。
而今这般身份,他却是松了口,反倒让她过去十年的心血终成了个笑话,
当下这声“慧慧”,竟让她心生烦腻。
一旁不明就里的刘理和翠竹闻声,掩嘴窃笑,两人早已偷偷退到十步之外。
可此时的宁星玥却是目光灼灼瞪着萧逸鸿,她双眼猩红,讪笑道:
“还请大人明白,你我之间的身份悬殊,长公主的闺名并不是大人能随意唤的。”
一切都为时已晚。
萧逸鸿似是失了魂儿,瞬间愣在了原地,并未出言回应。
一语毕,宁星玥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三两步跨到她面前的萧逸鸿拦住了去路。
萧逸鸿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些责备,“长公主,近日里京城不太平,您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好,今日是本官恰好路过,但不是日日本官都能护公主无忧。”
其中,“长公主”三个字说得极为用力。
宁星玥云袖轻扬,一把掀开萧逸鸿孔武有力的长臂,面露不耐,嗔怪道:“萧大人,莫非这是要来限制本宫的人身自由?再者,我大兴宫中豢养着无数武艺高强的侍卫,萧大人公务繁忙,今后便也不必劳烦萧大人保护。”
限制宁星玥出入的话即便是两朝皇帝都未曾提及,他萧逸鸿又是何德何能?
“下官不敢,只愿公主安健。”
萧逸鸿俯首弓腰。
宁星玥从他身侧拂袖登车,马车没有丝毫犹疑便朝着礼宾院的方向而去。
透过被疾风掀起的车帘,宁星玥望见萧逸鸿目光追随着自己的马车,双眸沾满了戾气。
“公主,萧大人方才是在向您示弱吧?”
刚刚围观了全过程的翠竹有些不解,公主早前有多中意驸马无人比她更清楚了,如今真的能彻底放下吗?
“又如何?”
翠竹被这声问话慌了神。
而那头的宁星玥却是一边端起晶莹剔透的琉璃茶杯,一边纤指漫不经心衔起桌上的一块樱花酥,端详须臾,微笑着点点头,缓缓放上粉红的舌尖。
轻咬一口。
蓦地,她捞起手边的锦帕,将口中那一小块樱花酥吐到了帕中,掷到了一旁。
“好似这樱花酥,起初被这华丽的样貌吸引,方才即便是冒着被冲撞的危险,只要能带回车上,本宫也觉值得。但尝过之后才知,味道甜得发腻,回想起先前的牺牲,只道痴傻。”
翠竹自是明了宁星玥这番话不是在说樱花酥,她点头如捣蒜,不敢再罔议。
这大街上的好似都去刚刚主路那边看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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