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温,听说门外的侍卫有好几个,皆因耐不住这磨人的天气,纷纷中暑倒下了。
宁星玥本是最讨厌夏日,可自从昨日齐彦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相较前几日她的心中多了些期许,自是觉着这天气没有往日那般炎热,就连窗外扰人的蝉声也觉得格外动听。
令宁星玥赶到疑惑的是,前几日这明月殿中侍卫足足有百来号人,可自从今日下了早朝,院中的侍卫陆陆续续撤走了一大半,到了晚上仅余下了零星的十号人,来来去去的巡逻。
晚间时分,宁星玥拉住送膳食的宫女,悄悄递了个金钗给她。
宫女赶紧推脱,“姑娘,奴婢身份低微,没有什么能为姑娘办的事,这个奴婢不能收……”
宁星玥急忙按住宫女塞回金钗的手,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我不要你替我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今日宫中可出了什么大事?为何院中的侍卫都撤得所剩无几了?”
宫女犹豫再三,许是觉着宁星玥这问话自己是可以回答的,这才回首张望了一下四周,贴宁星玥更近了些——
“今日早朝,礼部上报北国皇帝想迎您回去做皇后,皇上同意了,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自然就将院中的侍卫撤走了些。奴婢只知道这些,都跟姑娘说了,请姑娘不要再为难。”
宁星玥嘴唇微张,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着宫女谨慎瑟缩的神情,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宫女可以离开。
此时此刻宁星玥几乎想要开心地大喊一声。
齐彦的计划已成功一半了。
接下来就是齐彦入宫,接走她,他们的计划便大功告成了。
今天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让宁星玥接连几日来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手里握着碗,即便桌上只是几样平凡的小菜,入口的滋味却是比吃了任何珍馐都还要美妙。
自从宫宴那日起,宁星玥每日每日地做着噩梦,梦到裕儿被萧逸鸿的剑刺入胸口的场景,梦到整个御花园血流成河的场景,梦到父皇母后对她失望的场景……
这一切的一切,都扰得她连续多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今日,带着愉悦的心情,宁星玥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只觉眼皮打架,很快便失去意识,进入梦境。
不知何时,一个挺拔的身影从窗外闪过,最后止步于宁星玥的床边。
清风拂过,一股虚无缥缈的白檀香味,充斥着整个寝殿。
他委身坐在宁星玥的床边的脚踏之上,双目静静注视着床上安睡之人。
她长发随意披撒在枕头的两侧,红润的嘴唇嘟起像是在梦里受了什么委屈。
细细看来,她整个人比起之前更消瘦了好多,原本圆润的脸蛋,几月之间便脱了稚气,相较之前现在更加的精致立体,白皙的肌肤在漆黑的夜里令人挪不开眼,狭长的眼尾有一颗小巧的红痣。
萧逸鸿炙热目光落在宁星玥的身上,他仔细看着宁星玥的每一分每一寸,好似想要用眼睛将她深深印入自己的脑海。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不知多久,萧逸鸿缓缓低下头,滚烫的泪水划过宁星玥的手背。
慧慧,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愿你能在齐彦的庇护下,健康、快乐,此生无憾。
他用手指轻轻拂过宁星玥眼角那颗小巧的红痣。
其实宁星玥本不喜欢这颗红痣,总是会让翠竹在此处画上一只小巧的蝴蝶,她说花蝴蝶是因为一个她最喜欢的戏文《梁祝》。
后来一次休沐,宁星玥百般哀求,闹得萧逸鸿无可奈何,便陪着她去戏楼看过一次这出戏。
随着鼓点密集,将观众的情绪推到了至高点。
台上正演着这出戏的最后一幕——
梁山伯病亡,祝英台被迫嫁人,当她的花轿绕道至梁山伯坟前,祝英台下轿祭拜,跪在坟前哭天抢地,忽然风雨大作,坟墓裂开,英台奋不顾身跳入坟中,最后,两个有情人化蝶飞舞。
起初萧逸鸿只是觉得这样的爱情故事,不过是骗妇孺的把戏,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痴情之人。
谁知宁星玥在一旁一边啜泣,一边哽咽着自顾自的说着:“那时你在狱中,如果父皇执意要将你砍头,我定然不会独活。”
闻言萧逸鸿目光沉了下去。
她必须好好活着。
至此,也是坚定了萧逸鸿不愿将宁星玥卷入他的计划之中的心。
两人的关系走到今日这一步,从前萧逸鸿不是没有想过,一切机关算尽,他却没有算到自己对宁星玥的感情深到如今这般地步,到了分别之时自己竟会心如刀绞,不愿放手,甚至想自私地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萧逸鸿小心翼翼地将宁星玥柔软无骨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将宁星玥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宁星玥独有的体香充盈着他的鼻腔,转而他将宁星玥手背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印了上去,久久不愿松开。
贪恋着最后一刻的温存。
他强忍着不让泪水再度落下,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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