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交谈之际,一直接连不断有穿着讲究的小姐们朝着门内冲去。
宁星玥一脸嫌恶地看了看知夏大堂中渐渐聚集的人群,又回头望向邱素心,“这是怎么回事?她们这般火急火燎的,着实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邱素心也随着宁星玥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脸恍然大悟道:“噢,看来是时辰要到了。走,咱们也去瞧瞧,今日我可是势在必得呢!”
还未等宁星玥回过神来,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背被邱素心用力一扯,整个人顺势跟着邱素心向着大堂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邱素心举起自己的令牌,刚刚有眼不识泰山的贵女们还是有些忌惮平阳王的势力,纷纷向后退,给邱素心和宁星玥让出了一条小道。
宁星玥一脸茫然地跟在邱素心的身后,一步一步靠近大堂中心的圆形舞台。
“这是……?”
还未等邱素心回话,一阵花瓣从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徐徐清风拂过片片绯色,似一副绝美的画卷在空中骤然绽开,将周围的看官都纷纷拉入这绯红的梦境之中。
而随着落红盘旋着陆,从三楼抛下一条白色的布质画卷,伴随着大家的高声尖叫,画轴的另一端稳稳落在立于众人身后的小厮的手中,又引来大家拍手称奇。
这厢惊喜才刚刚结束,而那边,三楼的栏杆上出现了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公子。只见他双脚轻轻在栏杆上一点,整个人都倾身飞向白色画卷,随后,他举起右手中那支大大的画笔,恣意挥舞着手中墨笔,最后只见他双脚稳稳落于圆台的中心。
霎时间,知夏的舞台周围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宁星玥双目却稳稳落在那位公子身后的画卷之上。
就在刚刚仅用了一个下落的时间,他便在那个白色的长卷上完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画中的山势绵亘起伏苍劲有力,落在山脚的一汪湖水又清澈见底,水中看似是不经意散落的墨点,但细细看来,每一点就彷佛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鱼,在水中悠然自得。
那幅画上的笔触,看似随心所欲,但画中的每一处的落笔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宁星玥收回目光,伏在邱素心耳边,小声地问道:“这位公子就是你说的苏瑾?”
邱素心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之人,怔怔点了点头,“苏瑾的才艺还不止于此。”
说着有两位小厮将苏瑾的那把名叫墨尘的琴抬了上来。
苏瑾款款走到墨尘面前,撩起长袍后摆,稳稳坐于圆凳之上。
他脸上戴着一个木质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他微抿的薄唇,面具的线条柔和,非常符合他浑身散发的淡雅清丽气质。柔顺的青丝一半被苏瑾用一支木簪绾于头顶,一半垂于他坚实的肩膀的两侧,此时他缓缓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有序的撩拨着琴弦,原本单调的音律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带着抚琴者的情绪传递给了现场的每一位听众。
是那曲小调。
宁星玥吃了一惊,时隔二十多载,就连她自己现在恐怕都无法准确还原那首曲子,可台上的苏瑾动作娴熟,一宫一商都正正击在宁星玥的心跳之上。
说来也怪,当初宁星玥创作这首曲子不过只是幼时的一个贪玩之举,怎会真的有人过了二十多年都依旧记得,且当时她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的心境明明是欢快愉悦的,可为何从苏瑾的手中弹出,却是有一些几不可察的凄凉。
“因着这首曲子,苏瑾不是俘获了多少京城女子的心,现在就连京城最火的茶寮中的说书先生还为苏瑾这首曲子写了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引得无数的闺秀为之落泪,现在大家纷纷慕名而来,如今想要与苏瑾单独见上一面更是千金难求……”
邱素心把自己知道关于苏瑾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给宁星玥介绍了一番。
“锵锵锵——”
琴声渐渐消失,台上的云锣在小槌不停的敲击知夏,发出尖厉刺耳的声响。
一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立于苏瑾身侧,两人相视颔首一笑,须臾之后,女子朝着台下微施一礼,缓缓开了口。
“各位官家小姐太太,今日非常荣幸能邀请到各位来参加苏瑾合春宴的拍卖会……”
宁星玥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合春宴”,邱素心听到之后只是扭过头来,将食指放在唇边稍稍“嘘”,待宁星玥回过神来时,台上再次响起刚刚那个刺耳的云锣声。
“我出一百两……”
“这边二百两……”
“我出五百两……”
此言一出,周围的姑娘们都循着声音,齐齐回头,瞧见说此话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京城中出了名的目中无人的平阳郡主邱素心之时,纷纷收敛起好奇的目光,怯怯不敢在出价。
唯独一个声音温温柔柔的姑娘,在人群的后方喊了一句:“我出八百两……”
原本胜券在握的邱素心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头怒目瞪视着,但当她看清那个不识好歹之人竟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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